在廣陽殿滿心鬱悶的過了一晚上,第二日劉恆還得撐著疲憊的身子去上朝。按理說王上留宿,不論有沒有侍寢,妃嬪都是要一早起來相送的,但漪房卻始終不見人影。
劉恆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吳平終於看不下去了,低聲勸道:“王上,昨晚您一會兒裝病,一會兒沐浴的,把素美人折磨得很是疲累,此時大約是還睡著呢!咱們還是先不等了吧?”
這句話意料之中的收穫了劉恆的一個白眼,但他片刻沒有出聲,之後倒是聽吳平的勸,不再等候漪房不來送別。
今日的朝堂上並沒有什麼事情,劉恆便也樂得自在,他是想去廣陽殿的,但一想到漪房那疏離的神色,心中就滿是悲傷。他在書房裡走來走去,就是沒有勇氣走出門去。
“王上,鄧大人求見。”吳平突然進來通報道。
“鄧通?他來做什麼?”劉恆一臉狐疑,想了想才道,“讓他進來吧!”
“我還以為以你的性子,現在該窩在廣陽殿呢!”鄧通一進來就調笑了一句。
劉恆和鄧通是從小的情誼,偶爾也有爭吵的時候,但吵過了事情便算是解決了,之後不用多說,又會和好如初。雖說前些天他們因為漪房的事大鬧了一場,但如今過了這些時日,一切隔閡便又都煙消雲散了,鄧通依舊是那個見到劉恆從不用行禮的特殊之人。
“我倒是想去,可是......”劉恆欲言又止。
“可是漪房根本就不理你,對嗎?”鄧通的笑容裡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怎麼知道?”
鄧通找了把椅子坐下:“我瞭解你,也瞭解她。”
一句話說完,看著劉恆的眼神逐漸變得晦澀,鄧通趕緊擺了擺手:“你可別這樣看著我,我上次已經說清楚了,我和漪房清清白白的。”
“你若是早說,也不必發生這一檔子事了。”劉恆此時倒是把錯都推到了鄧通身上。
“這也能怪我?”鄧通癟了癟嘴,“我可是一聽說你虐待漪房的事就趕過來了,若是再晚一些,你才是真的挽回不了了。”
劉恆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還有補救的法子?”
“法子是有,但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你說真的?”劉恆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
“當然是真的,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鄧通勾唇一笑,此時倒是像極了從前在醉春樓時的模樣。
“快告訴我。”劉恆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鄧通也不再賣關子:“你可知漪房和二王子玩的很好?二王子也十分喜歡她。”
“那又如何?”
“她對你冷淡,卻對二王子親近,若是你帶著二王子一起去廣陽殿,她又該當如何呢?”
鄧通看似一臉的自信,在給劉恆出主意的時候,自己心裡卻有一股深深的失落感。他現在正是要將他最好的朋友,用力推向自己心愛的女人。實際上在劉恆和漪房生出嫌隙的時候,他是可以趁機帶她一走了之的。但他心中清楚,兩人浪跡天涯遠不如把漪房留在王宮中來的安全。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劉恆走過來拍了拍鄧通的肩膀,“鄧通,你真是個天才。”
“那當然了。”鄧通傲嬌了一句,以此來舒緩自己心中的悲哀。
“不對,這些日子之堯隨著母后去華嚴寺祈福了,恐怕要再過半個月才能回來。”劉恆拍了拍腦袋,有一種剛得到的希望,又再次破滅的感覺。
“那便等上半個月就是。”鄧通倒是毫不在意,“只要二王子出馬,保證你能馬到功成。”
“你來一趟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事的?”劉恆知道鄧通實在不喜歡往來宮中,應該不會為了這事便跑到宮裡來,一般他都會隨便找個人來傳遞訊息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