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的處置綠荷以後,漪房便又故技重施,著人將她的雙手砍下來,同樣用那個錦盒給慎夫人送過去。原本此事她是想要到此為止的,但慎夫人不願就這樣把這口氣嚥下去,那她自然也要再次出擊。
從前漪房在這宮中有劉恆的寵愛傍身,現在卻只有自己還要保護腹中的孩子,便不得不心狠手辣一些,從前的那些善良,可是盡數要不得了。
“走吧,咱們去歡寧殿。”漪房抬手扶了子離,在錦盒後一步到了慎夫人宮中。
此時的歡寧殿也是亂成一團,慎夫人沒想到同樣的手段,漪房竟然會連著用上兩次。她將那錦盒開啟,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椅子上,花了一段時間才穩住心態。
“慎夫人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本宮送來的禮物你不喜歡?”漪房一邊說著走進殿內,一邊讓後面的一大隊侍衛將歡寧殿團團圍住。
“皇后娘娘想做什麼?這裡可是歡寧殿!”慎夫人將自己神情上的懼色盡數隱去,抬起眼和漪房爭鋒相對。
“歡寧殿又如何?你是這歡寧殿的慎夫人,但本宮,是整個天下的皇后。本宮想做什麼,輪得到你來過問?”漪房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
外面她所帶來的人已經控制住了歡寧殿的所有宮人,面對這樣跋扈狠辣的皇后,即使無人拿刀指著,她們也是不敢貿然行動分毫的。
“綠荷呢?你是不是殺了綠荷?”慎夫人看了一眼扔到一邊的錦盒,顫抖著聲音發問。
“是又如何?她犯了偷盜之罪,本宮按著宮規賜死她,合情合理。”漪房毫不畏懼的回望她。
“什麼偷盜之罪?她何時犯了偷盜之罪?”慎夫人不明所以。
“那錦盒裡的鐲子,是本宮身邊的貼身婢女騰鈴的,是本宮賞賜,世間僅此一對。綠荷將那鐲子說成是禮物送給本宮,不是偷盜是什麼?”
慎夫人原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想到把鐲子送過去作威脅,卻反而害了綠荷一條性命,她實在是後悔不已。
漪房看她貌似後悔的模樣,又繼續說道:“若那綠荷不是偷盜,那便是慎夫人你所偷的了。”
“皇后娘娘說笑了,臣妾怎的會做那種雞鳴狗盜之事,只是綠荷手腳不乾淨,偷了鐲子還以臣妾的名義卻給皇后娘娘獻殷勤,實在是不該。臣妾真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竟還會有這樣的人。”慎夫人即使心生悔恨,這個時候也知曉該棄車保帥,既然人已經死了,能幫她擔一些罪責也是好的。
“是嗎?她是你的貼身婢女,你對她的行為竟是不知一星半點?”漪房故意挖了個坑讓她去跳。
慎夫人此時只想趕緊撇開自身,便順口答道:“臣妾平日裡伺候皇上,哪裡有空來關心這些奴才們的所思所想,臣妾確是不知。”
“既然如此,那本宮也得按著宮規,治你一個管教不利之罪了 。”漪房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此時便揮了揮手,就有宮女走上前來。
“皇后娘娘,您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慎夫人的眼中多出了些慌亂來。
“是又如何?”漪房讓人將慎夫人直接按住,“來人,掌她的嘴。”
“娘娘,找到騰鈴姑娘了。”外面突然傳來了宦官的聲音,騰鈴便被兩個宮女扶著走了進來。
往日裡活潑的騰鈴,此時竟變得病怏怏的,被人扶著都有些走不穩。她的雙手都被用了刑,血淋淋的一片,身上也有些血跡滲出來,看上去尤為可怖。漪房忍不住一陣心疼,對慎夫人的恨便是更加強烈。
“你們先帶騰鈴回去休息。”漪房吩咐了一句,騰鈴卻掙開旁邊兩個小宮女,跌跌撞撞的奔向前來。
“皇后娘娘,咱們回去吧!不要為了給奴婢出氣,而惹怒了皇上啊!”騰鈴即使傷成這個樣子,還是擔心漪房和劉恆的關係。
漪房並沒有回應她,而是對身邊那兩個宮女吩咐道:“把騰鈴帶回去好好照料。”
“娘娘,咱們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歡寧殿處置慎夫人,若是被皇上知道,的確是不太好說啊!”子離也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無妨。”漪房只淡淡應了一句,便著人繼續按著慎夫人,揮手便是給了她一巴掌,“你們給本宮繼續打,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準停下來。”
漪房雖然有意給騰鈴出氣,但這巴掌並沒有持續打多久。歡寧殿的宮人裡,到底還是有機靈的,竟然趁侍衛們不注意溜出去,將劉恆請了過來。
“住手!”劉恆一進來,就直奔向跪在地上的慎夫人,“淑慎,快起來。”
看著慎夫人臉上猙獰的手印,劉恆頓時勃然大怒,面向漪房呵斥道:“你身為皇后,竟敢如此肆意羞辱嬪妃,你是不把朕放在眼裡了嗎?!”
“皇上也知道臣妾是皇后,有管理六宮之責,慎夫人違反了宮規,這點責罰是應當的。臣妾還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饒恕了她幾分,若是真按宮規處置,便是要拉出去打板子的。”若是在從前,漪房看著劉恆這樣護著慎夫人,心中必然會疼痛不堪。但如今她只想護住自己的孩子和身邊的人,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她犯了什麼錯?要受到這樣嚴厲的責罰?”劉恆怒目圓睜的看向漪房。
但漪房也只是淡淡的說道:“慎夫人的宮女偷盜了椒房殿的財物,臣妾按著宮規,治慎夫人一個監管不力之罪。”
“只是如此便要這般重責,你可真是個好皇后。”劉恆將慎夫人護在懷中,看漪房便越發不順眼。
“臣妾多謝皇上誇獎。”漪房的神情毫無波瀾。
“誇獎?你還當朕是在誇你呢?”劉恆更加怒火中燒。
“皇上,臣妾好疼啊!”慎夫人看著劉恒生氣,便想著再加上一把火。她捂著臉擠出幾滴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皇后驕奢跋扈,肆意責罰妃嬪。來人,把她......”劉恆的吩咐還沒有說完,漪房竟然伸手從旁邊的侍衛腰間抽出刀來,一刀在自己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