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過了一會兒,她又攔在了面前:“夫君這是要去找誰?你可別忘了,上官安素如今已經是皇后了,你若是去找她,就是要滅九族的大罪!”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都已經放下,只有公主還在提起。”顧聞舟沉聲說出這句話。
在藥效的作用下,他愈加難受,這藥下的比那回在醉春樓還要猛烈許多,他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但劉樂還是死死的攔住他,頗有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公主,得罪了。”顧聞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一下子敲暈了她,將她扶著靠在顯眼的位置,等著過會兒府裡巡邏的家僕們會看到她。
隨後,顧聞舟便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他強忍著身體上的折磨,總算一路奔到鴻裕客棧,敲響了淳于意房間的大門。
“哎呀!天哪!這是怎麼了?”顧聞舟一進屋,淳于意就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常年同藥材打交道的他,只輕輕一嗅,就知曉他是怎麼回事了。
“是公主幹的,你可有法子能解?”顧聞舟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
“解肯定是有法子解的。”淳于意一邊回答,一邊吩咐旁邊的小女孩趕緊煮上幾味藥材,嘴上卻是說道,“你如今也是老大不小了,雖說娶的並非你心中所願的良人,但也不該一直將人晾著守活寡,好歹人家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況且這公主都已經用這種法子來勾你了。”
“若不是當年呂太后以安素的性命相逼,我是斷然不會娶了魯元公主的。”顧聞舟費力回答了一句。
淳于意嘆了口氣:“可是當年的那名女子,已經是如今的皇后了,縱使你再念著她,也無半分可能,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我今生若是能護的她周全,也不枉來這世間一趟了。”顧聞舟也嘆了口氣,“她是鳳凰命相,不論她的身份是宮女還是皇后,都是我高攀不起的。”
“你呀!就是太信奉天命了。”淳于意說完頓了一下,又加上一句,“也太痴了。”
顧聞舟不再搭話,只一心由著淳于意為他解了藥效。一個時辰過後,顧聞舟總算慢慢恢復了過來。
“我從前常覺著像你們這等容貌昳麗的男子,定然會少好些煩憂,沒想到卻更是艱難啊!”淳于意帶著調侃的意味嘆了一聲,“看來不光男子中有色中惡鬼,女子也是一樣,你以後可得小心,我救你一次兩次,總不能回回都趕得上吧!”
此話本只是玩笑話,沒想到一語成讖,淳于意只因救了顧聞舟一回,便惹來了大禍。
在魯元公主府裡,劉樂已經被婢女們送回了房中,過了一些時候便輾轉醒來了。她本是做好了一切準備,但沒想到顧聞舟竟然不惜打暈她,也不願與她共度良夜,這是劉樂作為一個曾經備受寵愛的公主所不能接受的侮辱。
“駙馬呢?”她沒好氣的問身邊的婢女,但大家都是搖頭。
“本公主養你們是幹嘛的,連個人都看不住!”劉樂一拍桌子,旁邊站著的婢女們都嚇得腿軟。
其中一個稍微膽大些的也猶豫了好些時候,才咬著牙站了出來:“公主,您先前說要和駙馬單獨相處,讓咱們都不用跟著伺候的。”
一聽到這話,劉樂更是生氣:“既然不知道駙馬去了哪裡,那你們還不快去找!”
“諾。”婢女們聽了這話便如釋重負,趕緊一個接一個的退了出去。
這一個晚上,劉樂派人翻遍了整個公主府,都沒能找到顧聞舟的身影。她又讓人去各大青樓查探了一番,還是沒有半分訊息。後來她甚至派人偷偷去往宮中,在椒房殿附近打探了一番,也依舊是一無所獲。
劉樂把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全都打翻在地:“都是些廢物,整個長安城也不過就這麼大點,找個人就要了你們的命麼?人呢?!”
只是正在劉樂發火之時,外面卻有家僕來報:“公主,駙馬回來了。”
一聽到這個訊息,劉樂趕緊衝了出去。顧聞舟果然自己回來了,只是他依舊是一身潔白的衣袍,整個人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淨,絲毫沒有她想象中的混亂不堪。
“夫君,你去哪兒了?”劉樂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夫君一夜未歸,妾身真是擔心的很呢!夫君一定累了吧?”
顧聞舟淡漠的掃了她一眼,他的目光中沒有任何波瀾,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甚至比平日裡更加平靜。
“公主這樣吵鬧,傳出去怕是於名聲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