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一定有問題。”漪房不由自主的撫向自己的肚子,若劉樂是衝著她而來,那可真得小心了。
“可是皇上已經將狩獵的旨意傳達了下去,這些天是肯定不會待在宮裡了,若是娘娘跟隨著一同前去,恐怕路上顛簸,身體也是受不了啊!”騰鈴的眼中滿是擔心。
漪房也點了點頭:“是啊!如今便是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局面,咱們只有自己顧好自己了。好在皇上將慎夫人帶了出去,本宮也不必兩面受敵。”
“娘娘,淳于醫師來請脈了。”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有小宮女進來稟報了一聲。漪房點了點頭,便讓她將淳于意領進來。
“娘娘這些日子感覺可好?”淳于意今日又帶了一副新的藥方過來。
“還是同往常一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那些症狀也還在。”漪房看著他新拿來的藥方,裡面還是一些溫和的藥物,都是用來解毒的。
淳于意見她盯著那藥方看,便解釋道:“娘娘,這是草民新研製出來的解藥,原本其中有幾味藥需要用的更烈,但草民擔心娘娘的身子,便用相似的藥性緩和一些的藥物替代了。或許用起來不是那樣快速,卻是能保證娘娘腹中孩兒的平安的。”
他們如今說話便不再需要用茶水寫下了,騰鈴知曉此事以後,每次淳于意過來,都裝作是在附近散步,將那些偷偷摸摸的宮女宦官們都打發走,讓他們能好好說話。
“多謝淳于醫師了,只是這藥一定有效嗎?”漪房希望能儘快解了此毒,以免到時候生產會有影響。
淳于意此時便為難起來:“是否一定有效,這草民卻是不知了。只因這毒實在奇特,草民只得慢慢研製解藥,不敢冒進,以免傷了皇后娘娘的身子。”
“罷了,你也別太過憂心此事,盡力而為便好,其他的一切便聽天意了。”漪房雖是這樣說,眼中的擔憂卻一點兒也沒少。
“那草民便將此藥方交給子離姑娘,讓她琢磨著給皇后娘娘使用了。”
漪房點了點頭,淳于意也不多說,便又趕著回去繼續研究了。
明日就是去狩獵的日子,劉恆整裝待發,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漪房。他安排此次狩獵,便是想借此查到那些威脅他的人。但若是將此局放在宮中,難免會影響到漪房,他便只能出此下策。
慎夫人是他一直懷疑著的,這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讓他始終覺得是有人背後指使。他在長安城裡第一眼看到慎夫人的時候,便想起了在代國那次馬車受驚的時候。
那時雖然他一眼望見的是漪房,但那名故意留下玉牌的女子,他也是有所印象。當時他看出了這女子的刻意,便沒有理會,沒想到這一計不成又生二計,竟然會在長安城裡重新遇見。
劉恆細細思索了一下,這慎夫人必定不是一個人行動的,在她的背後,定然還有一個龐大的組織。而這個組織究竟是何目的,和那些威脅他的人是不是同一群人,他也是不得而知了。
這一次舉行的狩獵,他便一心想弄清楚整件事的真相。即使不能,也要分辨出圍繞在他身邊的究竟有幾股勢力,這每一撥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吳平,朕讓你派人悄悄去看看皇后,那人可回來了?”劉恆把吳平叫到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吳平點了點頭:“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說是皇后娘娘一切安好,淳于醫師每日都按時請平安脈,總不會有大礙的,皇上可放心了。”
劉恆卻嘆了口氣:“朕如何放心得了啊!”
這一晚幾乎每個人都是憂心忡忡,就連慎夫人也是如此。她坐在宮中侷促不安,這次狩獵突如其來,宮中的事情她還沒有安排好,也還沒來得及把訊息給她背後的人傳達過去。若是在外臨時出了什麼事情,她們便是猝不及防了。
“綠荷,過來。”慎夫人喚了一聲,卻突然想起綠荷已經不在了,心中更是悵然。
有一個面生的小宮女走了進來,是劉恆重新配給她的貼身婢女:“娘娘有事便喚奴婢去做吧!”
慎夫人自然是不信任她的,這便煩躁的擺了擺手:“罷了,本宮沒事,你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