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帶下去,按本宮所說的去做。”
“諾。”幾個宦官這才將那些人拖了下去,頓時慘叫聲在雀樓外響成一片,吸引了不少宮人來看。
漪房正好趁此機會,讓人大肆宣傳了一番他們所犯的罪過,並提醒其他人不要再犯,否則就是和他們一樣的後果。
原本那些圍觀的人還一臉莫名其妙,聽到這些話以後,心中便也忐忑起來。他們沒有人置身事外,所有的人都說過一些,只是說的多和少的差別。
漪房處理完這些人以後,便帶人回宮去了,但她所留下的恐懼還在,大家都戰戰兢兢的,離開的時候便是鴉雀無聲,沒有人再敢多說一句話。
後面連著幾天,宮裡都比從前安靜了許多,即使有說閒話的,也不敢再談論和漪房相關的話題。漪房便真的如和劉恆承諾過的那樣,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這些傳言平息了下來。
這一天,又有一個送蓮子羹的宦官鑽進了御書房。此時劉恆正在批閱奏摺,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還以為是吳平。
“朕今日從朝堂上回來,一路上遇見的宮人都默不作聲的,你去打聽打聽,是不是皇后做了些什麼?”
“不用打聽,皇后不愧是皇后,果真還是有些手段的。”這聲音不是吳平,劉恆便抬起頭來,果然又是那個宦官。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劉恆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那宦官直接在劉恆身邊坐下,臉上笑了笑:“皇后娘娘今天可是好大的威風,將雀樓的宮女宦官們數落了一頓,還將幾個傳言傳的兇的打了頓板子,讓人領著他們在宮中走了一圈,才賜死以後扔到亂葬崗。”
劉恆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一下,先前漪房一直悶悶的情緒不佳,他看著曾經的老虎變成了貓,心裡總覺得對她不住。這時聽見漪房在宮人面前大耍威風,做事又是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心中才總算有了些喜悅。
“管理好後宮是皇后的職責所在,那些碎嘴的宮人的確該罰,皇后這樣做,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當然沒什麼不對的,奴才這不是在誇皇后娘娘呢!”那宦官眯著眼笑,“只是皇上別忘了我上次說過的話,皇后娘娘和腹中的孩子,只能留一個。”
“皇后機警,尋常的法子是不成的,如今想來,只有在生產的時候把孩子掐死在搖籃裡這一個辦法了。”劉恆冷漠的說著,儘量讓那宦官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是嗎?”那宦官顯然不太相信。
“如今皇后警惕的很,連朕送過去的藥也要查驗之後再喝,你們要想辦法下手,便更是難上加難。你們若真想達到目的,就按朕所說的去做。”
那宦官還是半信半疑,但神情已經有所鬆動:“如此也好。”
劉恆這邊小心應付著這些人,而漪房卻是把所有的懷疑都放在了慎夫人身上。那些傳言雖然是從宮人們口中說出去的,但一定會有一個源頭,最先挑起這件事的人,定然是蓄意為之。
“騰鈴,你去找一些信得過的人,日夜守在歡寧殿盯著,但千萬不要讓人發現。本宮倒要看看,慎夫人究竟做了些什麼。”漪房吩咐完,又將子離查驗過的安胎藥一飲而盡。
自從上次劉恆給她送來了滑胎藥以後,漪房所有入口的東西都不再經過其他人,只讓子離全權負責。也有其他的嬪妃給她送來一些補品,但都被收進了庫房,當真是警惕的不能再警惕了。
“娘娘,你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笑過了。”騰鈴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句話。
漪房稍微愣了一下,隨後摸上了自己的臉頰。她倒還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看來自己這些日子,過得確實不怎麼順心。
“這些都沒什麼要緊,只要能護住腹中的孩兒,一切都是值得的。”
過了三兩天,派出去的人終於有回應傳過來了,說是慎夫人派人偷偷和宮外的人接觸。但他們十分謹慎,漪房派出去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也聽不清說了些什麼,便先回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