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剛一開始是十分不同意的,對於這位久未謀面的表妹,他可以愛護,但實在無法接受將她封為妃嬪。但不知薄太后和劉恆談了些什麼,過了幾日之後他竟同意了,且親自開口下旨,將薄太后的侄女封為美人。
不僅如此,在這位薄美人受風三天以後,劉恆在宮中舉行了一場家宴,用來迎接她的到來,也讓她同後宮的眾位姐妹見上一面。
薄太后坐在高位上十分歡喜,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下來過。劉恆則時不時的看向漪房,臉上的歉意清晰可見。她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妨,新納妃嬪是常有的事,漪房心中雖然有些酸澀,但理智告訴她,不必為這些事情而煩惱。
那位薄美人隨著歌姬們出場,帶著面紗表演了一支舞,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但漪房看著她的身形,卻是感覺到十分熟悉,好似曾經在哪裡見到過。
一曲舞畢,漪房還在想著這個問題,那薄美人已經走上前來,向劉恆和薄太后行了一禮。
“妾參見王上,太后。”
“好孩子,快起來。”薄太后趕緊朝她抬了抬手,又轉向大家介紹道,“這便是新封的薄美人。”
說完又朝薄美人招手:“來,初若,坐到哀家身邊來。”
漪房聽到這個名字,心裡一陣吃驚。方才的舞姿已經讓她想起了曾經在長安皇宮的舞坊裡,看初若跳舞時的情景。本以為只是身形相似,卻沒想到竟真是她。
漪房看著初若緩緩拉開面紗,露出了那張許久不見的臉龐,的確是她。只是她怎麼會在這裡,還成為了薄太后的侄女,她不是被自己送去北犁郡了嗎?漪房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去詢問初若,無奈這是在夜宴上,即使她們相隔的並不遠,卻是說不上一句話的。
漪房無法釋懷,整個夜宴上都時不時的將目光望向初若,但初若卻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彷彿根本沒有發現她一樣。但漪房心裡想著,初若是知曉她來了代國的,既然如此,她應該早就知道自己也會出現在這宴會上。
“漪房,那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初若?”子離也有些詫異,湊到漪房耳邊低聲問道。
漪房點了點頭:“應該是的,只是......”
“只是有些奇怪,我記得初若以前十分害羞,和主子說話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的。上面那個和太后談笑風生的大方女子,真的是從前那個初若麼?”子離實在無法相信。
“人都是會變的,興許初若這些年經歷漸長,但總歸是好事了。”漪房看著活潑的初若笑道,“是不是從前那個初若,咱們等宴席終了,去找她問問不就知道了。”
子離點了點頭,但心中仍然無法釋懷。她總覺著初若的突然出現有些蹊蹺,而且心中有一種異樣的防備,子離也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就是隱隱的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夜宴結束,薄太后又和初若說了一會子話,才依依不捨的回宮了。按理說劉恆新得了嬪妃,今晚是要去初若宮裡的,她便要趕緊回去準備。漪房便也連連退下,快步跟了上去。
“初若,初若等一等。”漪房連連跟了上去,衝到面前攔住了她。
“見過素美人。”初若卻是滿臉的冷漠,只依著規矩,向資歷更高但同一位份的漪房行了一禮。
“初若,你......怎麼了?從前在長安......”漪房說到這裡,卻被初若猛的打斷。
“長安的事情已是過去,素美人還是不要再提了。”
“初若,你怎麼這樣說話?從前你多次被人欺負,都是漪房幫你解圍的。”子離終於忍不住說道。
“素美人在代王宮做了這麼久的主子,還不知該如何管好奴婢嗎?”初若又居高臨下的望向子離,“主子在說話,怎有你一個奴婢插嘴的份?”
“你!”
“子離,既然薄美人不願提起過去,咱們還是先走吧!”漪房攔住了上前一步的子離,將她默默的擋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