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跟著也就變了臉色,一步步的逼近蘇晉安,“晉城和晉閱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乾的!”
“我告訴你,既然我知道了,你這輩子便都別想獨善其身!”
她最引以為傲的兩個孩子,就這麼別蘇晉安給毀了,她又怎麼可能讓蘇晉安安然無恙的活著。
只要她還活著的一天,就一定不會讓蘇晉安有好日子過。
直到她親眼看到蘇晉安將蘇晉城和蘇晉閱所受的折磨通通都受一遍。
蘇晉安看著蘇夫人的眼神之中充滿著對他濃濃的恨意,“說來也是可笑,這麼多年以來,你我之間,還是頭一次說過這麼多話。”
“但是沒想到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年幼時,他也曾期待著自己能夠像蘇晉城和蘇晉閱那般陪伴在母親身邊,甚至有時候覺得能夠和母親說上兩句話,都是一種奢侈。
可現在好了,母親話是願意跟他說了,但是一言一行之中,全是對他的指責和厭惡。
他自嘲的苦笑,“不過,現在都無所謂了。”
期待沒了,傷害多了,也就對那些無畏的期待沒有那麼迫切了。
“您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保全祖父,然後保住你國公府夫人的地位,難道不是嗎?”
蘇夫人嘴上說著要為蘇晉城和蘇晉閱折磨他,可實際上比起這些,蘇夫人更在意的還是自己的身份地位。
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
蘇夫人亦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會被這個最不重要的兒子給看破了。
“你的官途和國公府息息相關,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不用我來提醒你。”
蘇晉安那麼拼了命的往上爬不也是想要擁有足夠大的權勢。
所以,蘇晉安絕對不可能讓國公府真的罪名坐實。
“當然,我相信你非常明白,要是國公府有個什麼好歹,你和裴指揮使的那些事,郡主遲早會知道的。”
她瞭解蘇晉安的性子,要是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麼在這個時候,該提醒蘇晉安的,她就得提醒他。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差錯了。
說著,她收回落到蘇晉安身上的目光,朝著門口走去。
片刻後,蘇晉安背對著蘇夫人問道:“在您心裡,身份地位和蘇晉城、蘇晉閱,哪一個更重要?”
蘇夫人只是有過一絲遲疑,但並沒有回答蘇晉安的這個問題。
可在蘇晉安看來,蘇夫人的沉默其實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對蘇晉城和蘇晉閱的好,何嘗不是將自己所有的榮譽和希望,都寄託在他們身上。
所以,在蘇夫人的嚴重,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身份地位和權勢更重要的了。
良久,蘇晉安緩緩挪動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扶手邊緣,目光看著空蕩蕩的前廳。
當週圍都恢復平靜之後,恍然之間有種落寞的感覺。
“大人。”竹休的輕喚聲,將蘇晉安從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蘇晉安跟著急忙起身,吩咐道:“你來的正好,去把平谷城的案卷搬到書房。”
正如蘇夫人所說的,國公府要是出事了,他確實無法獨善其身,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件案子儘快給調查清楚。
畢竟,這一盤棋看似簡單,但實際上週遭牽扯甚廣,暗藏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