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帶著陸夢琪進了後院,陸夢琪不知道,原來這個鋪子還有後院。
後院不大,但是擺的滿滿當當的,都是製作香料和澡豆的工具,“哇!王掌櫃你可以啊,這裡的工具這麼齊全。”
“都是祖上留下來的,有門手藝好餬口,可是眼下就要關門了,希望陸老闆發發慈悲,救救王記香鋪吧。”王掌櫃說著又跪下了。
“你快別跪了!”陸夢琪趕緊把王掌櫃拉起來。“我也不是救你,我也不一定能救你,你別...別這麼相信我啊。”
陸夢琪自己心裡都沒譜的事兒,怎麼可能允諾別人。能不能賺錢,真的還是未知數。“那你有什麼,比較,特殊的香料嗎?和別家不同的那種,如果我們都和別人一樣,肯定是不行的。今天的辦法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從香料本身出發。”
“其實每家都有自己獨特的香料,但大多都是調配比例不同,香味不同。可是我們家的香料,是製作工藝不同。”王掌櫃說著,拉著陸夢琪到了後院的一間屋子。“陸掌櫃你看,這裡的沉香,和別家不同,需要研碎用慢火煮一日,陰乾後,方能成為一塊好的沉香。”
“那這樣做法和普通的有什麼區別?”
“味道更香並且時間更長,並且適宜佩戴。”王掌櫃耐心的解釋著。“但其他家的香,多是直接用沉香研磨成末,與其他香料融合,製成餅狀。”
陸夢琪拿起來箱子中的一塊聞了聞。“味道的確非常好,不像其他店鋪,香味流於表面。”
“但是西域商人來了之後,本土的鋪子逐漸的都不太行了,大家都賺不到銀錢,西域的香便宜,味道又新奇,各家小姐爭搶著買。”王掌櫃邊說邊感嘆。
“那既然這樣,我們也去買一點!”陸夢琪說著,放下手裡的香餅,拉著李肉肉去往西域香鋪了。“誒!陸老闆!陸老闆!”
陸夢琪扭頭對著王掌櫃笑了一下“放心啦!馬上回來!”
陸夢琪拽著李肉肉兩個人在西域香鋪裡轉悠了一會兒,挑了幾個有特色的,與眾不同的帶了回來。
“王掌櫃,你看看,和我們的,除了香味不同,還有沒有別的不同的地方。”李肉肉把買回來的香餅遞給了王掌櫃。
王掌櫃拿在手裡看了看,又聞了聞捏了捏“不易碎,研磨的非常細緻,聽說和澡豆一樣,可以敷於面部手部,香味會更久,不需要佩戴香囊出門。”
“不需要佩戴香囊出門?肉肉,那我們的衣服,為什麼香?”陸夢琪有點奇怪,自己平常也不帶香囊的啊。
“大小姐,咱家是用澡豆洗的衣服,晾乾後又用香料燻的衣服,所以香味持久,但消耗大。顧府就...沒有薰衣的過程了。”李肉肉貼近陸夢琪,用手掩著嘴巴小聲說道“聽說顧府比較窮。”
“所以,不薰衣服,是因為香料貴?但是薰衣服也不用買製成餅的吧?”陸夢琪有點奇怪,其實低價格香料不在少數,薰衣服而已,買了餅的回去,也要重新掰碎。
“大小姐,香料是不貴,人貴啊,窮人家哪兒有那麼多時間薰衣服,顧府人少,自然也沒人專門去做這件事了。”李肉肉看著自家大小姐,顧府人少這四個字,語氣中透露著不屑。
“這樣啊...所以現在大家都比較傾向西域香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不需要佩戴香囊出門就可以做到香味留在身上。”陸夢琪拿了一塊香餅捏碎了,放在手上試了試。
西域香,不似本地香,香味更加馥郁,本地香則有些淡雅,多以花香為主,因此需要燻過之後才可以留存更久,佩戴香囊雖然也可以,但味道不如熏製來的更好。
“其實說好辦也好辦,說不好辦吧,也不太好辦。”陸夢琪有點為難,不只是因為問題不好解決,而是她對於解決問題的辦法,沒有太大把握。
“王掌櫃,我可能要借用你這個地方了。”
王掌櫃一聽,心裡樂開了花。“感謝陸老闆,陸老闆隨意用。”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誒!不是今天用,今天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你把這裡收拾一下,我明天再來。”陸夢琪說完,帶著李肉肉回了顧府。
今日關門的早,一方面是托兒的時間到了,另一方面是,不管什麼,都不要給的太滿,這樣大家才會有再來的慾望。
陸夢琪回了顧府,天都快黑了,剛好趕上吃晚膳,飯桌上和顧丞相與四夫人聊了起來今天的情況,二夫人倒是聽的眼紅。“琪琪呀,你說的這個香料,這麼賺錢嗎?”
“也不一定,本地香鋪關門了不少,賠本的也不少。王掌櫃就是要賠本走了,只是剛好我去了而已。”陸夢琪說著情況還不忘誇了自己一下。
“我那兒還有點兒攢的體己錢,要不你拿去?賺了分我一點?”二夫人說著眼睛都亮了。“咱家終於出了個會賺錢的,再也不用扣著銅板過日子了。”
“二夫人你別這樣,我還沒賺到呢,萬一賠了呢。”陸夢琪有些不好意思。
“琪琪你很有天分。”顧元清也跟著誇了一句,還夾了個大鴨腿給陸夢琪,陸夢琪一口咬著開心,心裡也開心。
晚膳用完後,顧元清並沒有和陸夢琪一起離開,說是要和顧丞相商量些事情。
陸夢琪心裡想的東西,還沒能和顧元清分享,有些悶悶不樂,只能自己往臥房走樂,在臥房裡,找了紙筆,開始畫了起來。
畫完了,谷銳晗也來了。
“元清,你可算回來了,你來看,我畫的這個。”陸夢琪把畫的圖紙拿給谷銳晗看,是一個看不太明白的東西,畢竟陸夢琪的畫功,真的不敢恭維。
“琪琪,你這畫的什麼?”谷銳晗拿著畫,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來這是什麼。
“你怎麼,晚膳還誇我呢,晚上就不理解我了。”陸夢琪不太開心,本來就有些悶悶不樂,被谷銳晗一質疑,更加不開心了。“算了,不和你說了。睡你的覺去吧。”
陸夢琪拿著草稿,又描又畫了一晚上,谷銳晗睡醒的時候天還沒亮,就只看到趴在桌上睡著了的陸夢琪。
輕輕地把陸夢琪抱起來放到了床上,脫了鞋蓋好被子,打算去找顧元清,讓顧元清過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