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晨先生,你砍這麼多樹幹什麼啊? ”砍樹這麼大的動靜,靜香和櫻井婭自然早就被吵醒了,早早就在外面等候 了。櫻井婭歪著小腦袋,疑惑地問道。
“造船。”聽到這兩個字,靜香和櫻井婭的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他們在島上呆了這麼久,也很想念自己的家人 了,想要快點回到東液。可另一方面,她們又捨不得離開蘇景晨。在島上和蘇景晨度過的這段時光,是她們這些年以來, 最難忘,也是最愉快的時光。
一日無話,蘇景晨默默地造著船,靜香和櫻井婭也一言不發地呆在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她們生怕現在不 看,以後就沒有機會看了。不管她們對蘇景晨的感情有多深,但是一離開這圍城般的海島,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
麼。也許那朦朧的情愫,不過是特定的環境中產生的海市蜃樓罷了,看著真切,但離了那環境,也就成了虛妄。又 或許,那本就是虛妄。
半個月後的傍晚,一艘木製的小船終乾造好了。他將小船推到了海邊,試了試,確信這艘船可以在煙波浩渺的大海 中,帶著他們乘風破浪。這半個月以來,除了造船以外,蘇景晨還準備了大童的淡水和食物。只等待著明天,他將帶 著靜香和櫻井婭踏上新的旅程。
潮水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月光撒在金色的沙灘上,一艘嶄新的木船被綁在岸邊的一棵樹上,看上去有些孤單,又有 些靜釓
第二天清早,蘇景晨睡了個自然醒。這是這麼多天以來,頭一次靜香和櫻井婭比他起得早的日子。他一睜開眼,靜香 就體貼地拿過來一小碗鹽、水以及蘇景晨用木頭製作的牙刷。
他剛想接過牙刷,靜香卻搖了搖頭,指了指他的嘴,示意他張開。蘇景晨不知道靜香想搞什麼名堂,只能乖乖張開了 嘴。靜香先是將牙刷打shi,然後沾了一點鹽在上面,再小心翼翼地送進蘇景晨的嘴裡。柔軟的絨毛在牙齒上輕輕 挪動,蘇景晨感覺有點癢,不僅嘴癢,心也有些癢。
三分鐘後,靜香把牙刷從蘇景晨的嘴裡慢慢拿了出來,然後端起一碗溫水,用嘴吹了吹,再放到蘇景晨的唇邊。蘇景晨喝 了一大口水,漱了漱口,剛要把水吐出來,靜香早已拿過一個小盆子在他嘴邊接著了。
莫名其妙地刷完牙,蘇景晨還沒有緩過神來,就看到櫻井婭端著一盆水,手上掛著一條毛巾過來了。
“蘇景晨先生,請坐。這些日子承蒙您的照顧,今天,就讓櫻井來好好服侍您一下吧。 ”攖井婭將水盆放在地上,給 蘇景晨深深地鞠了個躬。而此時,靜香早已拿過一個木凳子放在了蘇景晨的身後。蘇景晨摸了摸鼻子,有些媼尬地坐下了。
櫻井婭把毛巾放在水盆裡沾Shi,然後用纖長而柔嫩的小手輕輕將毛巾一擰,再慢慢在蘇景晨的臉上細心地擦拭起 來。蘇景晨端坐在板凳上,一動也不敢動,就像一個才記事的小孩一般。突然,他感到肩膀上被誰拍了一下,一種酸 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原來竟是靜香在給他揉肩。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個人做了幾乎所有的事情。雖然身子強健,又有內力在身,但連日的疲勞還是讓他的身子有些 吃不消了。被靜香這樣揉著,他全身緊張的肌肉都瞬間得到了放鬆,渾身上下無不舒泰。一個個細胞在身體內部歡 呼雀躍著,蘇景晨之前積鬱的負面情緒也都煙消雲散了。
洗完臉,櫻井婭端著水盆走了。蘇景晨站起身,按照往常的慣例,就要做早餐,卻忽然聞到一陣誘人的香味。他走到 廚房”一看,發現靜香正笨拙地煎著蛋。這些蛋是蘇景晨在外面蒐集到了,有鳥蛋,也有海龜蛋。看靜香那滑稽的樣 子,顯然以前並沒有幹過這樣的活,蘇景晨的心裡突然升起一陣暖意。
“蘇景晨先生,您快去休息吧,早餐馬上就做好了呢。這是我第一次做,可能做的不好吃,您可不能嫌棄喲。”靜香 吐了吐舌頭,對蘇景晨說道。
蘇景晨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兩女的想法。她們是覺得馬上就要離開海島了,等回到東瀛以後,三個人都將回歸自己的生 活,興許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徹底變成陌生人了。所以在這最後一點相處的時光裡,她們想要儘量給蘇景晨一點回饋,
同時也算是給這次海島之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只是,這艘小木船真的能將他們送到東瀛嗎?按照蘇景晨的估計,飛機在墜毀之前距離東瀛應該已經不遠了。可是大 海茫茫,一個不小心走箱了方向就會南轅北轍徹底迷失在這片汪洋大海中。到時候還能不能找到這樣氣候宜人,
食物充足的小島,那可就難說了。
不過不管結果如何,蘇景晨都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走。
吃過靜香“精心”烹飪出來的早餐,蘇景晨一行人帶好了早已準備好的物資奔赴大海。可當他們趕到海邊的時候,所 有人都愣住了。
那棵綁著小木船的的樹旁邊,空空如也。
“船呢?”三人的心中都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蘇景晨先生,會不會是晚上風太大了,把船給颳走了? ”靜香問道。
蘇景晨走到那棵樹旁,看了眼殘留在上面的藤蔓,冷聲道:“切口很平整,不是被風颳走的,是被人砍斷的。”
“被人砍斷的?”攖井婭驚呼道。這島上,除了蘇景晨三人以外,就只剰下野比犬雄他們那夥人了。那割斷藤蔓,放 走小船的就只能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