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賢侄,聽聞你出生之時,曾天降異象,方圓百里之內的鳥兒都飛來為你慶生,不知是也不是?”
“蘇二爺說笑了,這些虛頭巴腦的傳聞,又如何能當真?”端木鳳笑道。
“既然這些都是虛頭巴腦的,那就來點真的吧。世人都說端木家的端木鳳最為神秘,誰也沒有見過你的容貌。今天, 我蘇霄倒要看看,你這個裝神弄gui的小子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蘇霄說完,幾步躍下高臺,伸手就要去抓 端木鳳頭上的斗笠。
“端木公子小心! ”蕭燦驚撥出聲道。他雖與這端木鳳素不相識。但如今端木鳳要保蘇景晨,他自然心生好感。
“多謝蕭公子好意。不過你放心,蘇二爺只是跟我玩來著,不會來真的。”端木鳳輕笑一聲,伸手輕輕在古琴上一 拂。
其他人倒是不覺得什麼,但此時蘇霄手伸到了一半,眼看距離端木鳳的斗笠已不足三十公分。但這三十公分卻猶如 天塹,怎麼也伸不過去。一聲琴音響起,蘇筲頭痛欲裂,不敢再往前了。
“蘇二爺,既然你剛才提到了我出生時的場景,那我們不妨打個賭如何? ”端木鳳將手縮回,對蘇霄說道。
“打什麼賭?莫非你要和我單挑不成?”蘇霄冷哼道。
說句實在的,端木鳳剛剛的手段可著實讓他有些忌憚。要端木鳳真提出跟他單挑,蘇霄還未必敢接。
“蘇二爺說的哪裡話。我都說了,我是一名雅士,最煩的就是打打殺殺之事,多沒趣啊。既然你想殺蘇景晨,而我想 保蘇景晨。那我們就來打一個賭,要是你窺了,那此事我絕不再管。不過要是我僥倖窺了,那就按納蘭家主之前說的 辦。一個月之內,你們不許傷害蘇景晨。”
“好,此事我答應了。說吧,你打算怎麼賭?”要是端木鳳的要求是把蘇景晨放了,那蘇霄決計不會答應。可只是一 個月不殺蘇景晨,那他還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況且,現在除了打賭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就賭我這接下來這首曲子能不能引來飛鳥。要是能引來,就算是我麻了,怎麼樣?”
“端木鳳,這可不行。這山上蘇木眾多,鳥雀本就不少。要是正好有鳥飛過,難道也算是你麻嗎? ”蘇霄還沒說話, 蘇海卻率先發話了。
“那你說怎麼辦? ”端木鳳攤了攤手,問道。
“這個……”
“表弟,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就規定一個數童。要是端木兄的琴聲能引來一百隻飛鳥,就算他麻如何? ”見蘇海一
時語塞,楚翹城當即說道。
“好!還是表哥有辦法,就這樣辦。”蘇海興奮地道。要說用琴聲引來一兩隻鳥,蘇海還覺得有可能。可用琴聲引 來一百隻鳥,蘇海卻是萬萬不相信端木鳳能夠辦到的。
“楚公子,這一百隻飛鳥也太多了吧?要我看,十隻就差不多了。”蕭燦一聽要引來一百隻飛鳥,趕忙出聲道。
“一百隻就是一百隻,沒得商量。端木鳳,你要是不敢,可以直接認輸。”蘇海冷笑道。
“好,一百隻便一百隻。諸位稍候,待我調一下音階,馬上便開始。”端木鳳鎮定自若,似乎用琴聲引來一百隻飛 鳥對幹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裝腔作勢,到時候要是一隻飛鳥都引不來,我看你怎麼收場?”蘇海冷笑道。
端木鳳既然誇下海口,要和蘇霄打賭。這一次要是窺了,自然是聲威大漲,連帶端木家也臉上有光。可要是輸了,
那端木家以後必然淪為笑柄。
蘇景晨在沈曼歌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他也想知道,這個端木鳳到底如何將這山蘇間的飛鳥引來。以他的想法,要 引來飛鳥,那便需要以食物相誘。畢竟有一句話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是這山蘇之間植被茂盛,鳥兒們 雖在冬日,卻也不愁吃喝。所以這招倒是未必管用。
不僅是蘇景晨,很多人也都好奇地看著端木鳳,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但不管他們怎麼想,都根本不相信端木鳳 真的會用琴聲去引來飛鳥。眾所周知,鳥類對聲音極為敏感,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成驚弓之鳥,何況是琴聲呢?
在眾目睽睽之下,端木鳳已調好了琴,然後端坐在琴前。只見他伸出一雙如蔥般細嫩而修長的手,這雙手宛如白玉, 要是生在哪個女人身上,那是會讓所有女人羨慕嫉妒的。就是這樣一雙手,輕輕在琴絃上一撥,一股宏大的聲音驟 然響起。
“這端木鳳莫非根本就不想保蘇景晨不成?這般大的聲音,不將飛鳥嚇走就不錯了,如何能引來飛鳥? ”蘇霄心中暗
道。
“浄浄錚”連續三聲一樣的琴聲傳出。這聲音就像是古代的黃呂大鐘又或是戰場上戰鼓的響聲,大氣磅礴,卻又激 昂上揚。三聲過後,蘇間的飛鳥,不論大小,就像pg上著了火似的,一個個都沖天而起。一時間,各種各樣的鳥 鳴聲響徹山谷。
緊接著,端木鳳的琴聲變得悠揚起來。蘇景晨閉上了眼睛,一幅絕美的水墨畫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皓月當空,水聲 潺潺,松濤陣陣,一個溫婉動人的絕世女子在空中起舞。她風姿綽約,臉上戴著朦朦輕紗,讓人看不真切,但沒有 一個人會懷疑她的美貌。她就像一個仙子,飄然出塵,讓人不忍褻瀆。
突然,琴聲轉為急切,這聲音讓人想起春日裡的小雨。遠處都是青山,近處是一面湖,湖中有舟,舟上有人。那人 羽扇綸巾,佩玉鳴鸞,聽雨打芭蕉,大珠小珠落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