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姑且這批貨跟一般的蟲草不一樣。我還有第二個疑惑。正常的蟲草聞起來有一種略帶腥味的奇異香氣,而 這批蟲草你們聞聞,根本就沒有什麼味道。”
“兄弟,你說的有腥味的蟲草是剛採沒多久的。這批貨是老牛幾個月前就買回來放著的,放了這麼久了,上面的味 道自然也就消散了。”老杜笑著解釋道。
“是麼?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也是我姨父跟我說的。對了,我姨父還說,真的蟲草放嘴裡十分清脆,就跟皭豆子一 樣,而且會有一點甜味。 ”蘇景晨一邊說著一邊將剛剛掰斷的那根蟲草又掰下了一點放入了嘴裡。
“杜老闆,你的這蟲草吃著跟吃草一樣,而且磨牙感十分明顯,完全跟我姨父說得不一樣啊。”蘇景晨將半截蟲草遞 到老杜手上,皺眉道。
老杜下意識地將手裡的蟲草放入嘴裡嚐了嚐,然後臉色難看起來。
“杜哥,你別聽這小子瞎說。我這蟲草絕對是真的,你還信不過我嗎?”
“杜老闆,你這有開水嗎?這蟲草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拿水泡一泡就知道了。”
開水浸泡法是蟲草界公認的辨別方法。不論假蟲草做得如何bi真,只要用開水一泡,很快就會原形畢露,不僅會 褪色,菌座也會隨之脫落。而真蟲草用水泡後,蟲體會變大變軟,菌座變為黑褐色,而且蟲體和菌座緊密相連,渾 然一體。
“算了算了,你既然信不過我們哥倆,我這批蟲草有的是人要,也不是非要賣給你。杜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老牛說著就要收起地上的蟲草離開。
“杜老闆,原來你這塊‘假一罰十’的招牌只是掛著糊弄人的。哦,也對,你可以說這批貨是你兄弟拿來的,又不 是你的,就算是假貨也賴不到你頭上。”
“老牛,把蟲草拿過來。我們做生意的講究的是信譽,我姓杜的在這批發市場賣了十幾年的藥材,還從來沒有買過 假貨。”老杜這話一說,老牛的腳步一頓。
“杜哥,這……”
“這什麼這,把東西拿過來,我去燒開水。 ”老杜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過多久,老杜就真的端著一盆開水過來放在地上,然後從袋子裡取出一根蟲草丟了進去。幾分鐘之後,那根顏色 金黃的大蟲草果然開始了褪色,變得黑不溜秋的,而且上面的菌座也逐漸脫落了。
“唉,我姓杜的看走眼了,這批貨的確是假的。”老杜嘆息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之色。他眼睛一瞪,彎下腰, 將所有的蟲草都一下子全倒進了開水裡。
“杜哥,你怎麼這麼衝動啊!就算這批貨是假的……”老牛聲音急切,一臉肉痛地說道。
雖然他沒有說完,但老杜跟他相交多年,卻聽出了他的意思。這批貨雖然是假的,也從外形來看確實跟真的蟲草沒 有任何差別,就連他這樣的行家都著了道了。只要將價格放低一點,這種成色的蟲草根本就不愁賣。如此一來,他 們非但不會虧本,甚至還能小小地賺上一筆。
“你不用說了。我姓杜的做生意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批貨既然是假的,那就不能再把它們留下,讓它們流入市場
去害人。”
“好啊,杜老闆果然是真漢子,我姓風的佩Bg!只是之前你說過,在你這兒買的東西都可以‘假一罰十’。這批蟲 草,你看怎麼處理?”
“這批蟲草的成色都是最頂級的,我估計找遍整個華夏也找不出來10斤這樣好的蟲草。這樣吧,之前這批蟲草我 說按5001克賣給你,一共是25萬。我賠你10倍,也就是250萬。這張卡里有50萬,剰下的200萬,
我姓杜的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會賠給你。”老杜二話不說,掏出一張銀行卡就塞進了蘇景晨的手裡。他這樣乾脆,反倒 是讓蘇景晨有些意外,之前準備的多般措辭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老杜啊老杜,你是個好人,我也不想坑你的,可是我現在也走投無路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等我三
個月的考核時間一過,不管通沒透過,一定十倍還之。”蘇景晨心裡暗自想道。
“杜哥,這事兒是我闖出來的霍,哪能讓你幫我把鍋背了啊。就算要賠錢,也是我姓牛的來賠,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這位兄弟,這張卡你還給杜哥。他愛人生了重病,已經住院快半年了,這筆錢是他愛人的救命錢0你要是信得過我
姓牛的,你給我一個月時間,我回家把房子賣了,一定把這錢給你湊齊了。”
“老牛,你聽我說。今天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愛出風頭,明明沒有貨,還非要把你捲進來。你這好不容易找到一 個媳婦兒,下個月就要領證結婚了,要是現在把房子賣了,你這輩子的幸福可就全毀了啊。房子,絕對不能賣。你 嫂子治病的錢,我再找人借一借,沒問題的。我老杜這輩子沒做過虧心的事情,朋友遍天下, 嗎?”
“杜老闆,能不能告訴我,嫂子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哥倆為了這250萬故意編謊話騙你嗎?”老牛一聽蘇景晨的話,當即怒氣衝衝 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