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並不知道蘇景晨的情況,見他不答,心中更加惱怒,登時使出渾身解數對蘇景晨發起新一輪的進攻。蘇景晨依舊不發 一言,也不還手,只是一味地躲閃。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蘇景晨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在他清醒的一刻,才發現那並不是微風,而是阿飛的劍劃過臉頰的 感覺,他趕忙避開了。
“不用相讓。”不知道為什麼,蘇景晨總感覺阿飛的劍沒有當初在名流大會看到的那麼快了,更沒有他剛剛劍刺南宮 鐵樹的那神來一劍快。他想不出原因,只能認為阿飛在故意讓他。
而阿飛這邊呢,已經將自己的劍速發揮到了極致,可還是奈何不了蘇景晨。如今蘇景晨又說出這樣的話,這讓阿飛的臉 上火辣辣的。
“居然敢嘲諷我!” 一股火氣頓時從阿飛的腳底升起,然後一路往上,幾乎將他的血液都完全點燃了。他感覺 自己就像是一個不斷在膨脹的氣球,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突然,阿飛感覺到一種水中氣泡破裂的感覺,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輕盈,而手中的劍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他果然是在讓我。”蘇景晨心中暗道,當即收攝心神,小心應付起來。
不過阿飛的劍雖然變快了,但還是在蘇景晨的可應對範圍之內,而且越打越輕鬆。五十招之後,蘇景晨感覺阿飛的出招 已經對自己毫無威脅了。
“拿出全部的實力吧。”蘇景晨並不知道自己剛剛身上發生了什麼,只能將一切都推到“阿飛還在保留實力”上面。
阿飛速度大増之後本來信心滿滿,準備一招將蘇景晨解決,可反而越大越覺得吃力了。他正自惱怒,蘇景晨這句話一說, 又立馬讓他火冒三丈起來。跟剛剛一樣的感覺出現,阿飛再次感覺到了自己實力的提升,只是幅度沒有第一次那麼
“再來! ”阿飛的進攻再次變得犀利,蘇景晨也一聲大喝,興奮了起來。這次,他已經不是一味的躲避,而是接個九 劍能還上一劍。十招過後,他已經能還上兩劍了。又三十招之後,兩人開始打得有來有回。五十招以後,阿飛完全 處幹守勢,幾次三番想要扳回頹勢,卻連一劍也遞不出來。
“不打了,我輸了。”連續盪開蘇景晨的三劍之後,阿飛將手中之劍拋在地上,一PG坐在地上,滿臉不悅地說道。
“跟阿飛兄一戰,我受益良多。若非阿飛兄一開始留手,我早已輸了。此戰,我看便算作是平局好了。”蘇景晨誠懇
地道。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我技不如人,無需找那麼多借口。前面的路你們自己小心,告辭。”阿飛撿起地上的劍,
一躍而起,然後迅速遠去。
“此人是個妙人,很不錯。” 一向沉默的南宮鐵樹突然開口道。
蘇景晨點了點頭。能讓南宮鐵樹這樣的“鐵樹”開口稱讚的人,自然是真的不錯。
阿飛走後,三人一路拾級而上,很快就到了半山腰。而那裡,一個戴著斗笠的灰袍老者正站在一座涼亭裡等待著他 們。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極道強者。
莊墨寒,蘇家客卿之一,二十年前便已踏入極道之境。這些年來,他在蘇家隱居,誰也不知道他的武藝精進到了什 麼程度。
別墅內,蘇海已經跑完了步,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披著浴袍坐在沙發上抽雪茄。
“少爺,只是區區一個私生子而已,讓莊老出手是否太大題小做了些? ”湯達仁彎著腰站在一旁問道。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楚翹城這個蠢貨要是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讓那個私生子走到這裡了。”蘇海半眯著眼 睛,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山腰上,莊墨寒長身而起,走出了涼亭。
“你不該來。”
“不該來的是你。大過年的,這麼大年紀還出來晃悠個什麼?萬一傷個老胳膊老腿的,多不值當。”蘇景晨反唇相譏
道。
“狂妄!”莊墨寒一步邁出,手中一根判官筆點向蘇景晨周身三十六處要穴。
蘇景晨這段時間也見過不少武者,但是像莊墨寒一樣使判官筆的卻是極少。相比干刀劍等尋常兵器來說,判官筆既短 且脆,殺傷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要想將判官筆發揮出威力,就必須對人體穴道瞭如指掌。認穴功夫要是不到家,用判官筆對敵簡直就是在找死。
莊墨寒能活到這麼大年紀,自然不是喜歡找死的人,而是真正將判官筆用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鏘”雪飄人間出鞘,要將莊墨寒的判官筆架住。可莊墨寒這一筆卻恍若羚羊掛角,簡直無跡可尋。蘇景晨這一架卻 架在了空處。
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判官筆已距離蘇景晨的小腹不到五公分。蘇景晨急忙吐出一口濁氣,將小腹往內一縮。莊墨寒手 上正要加力,心中卻突然升起一股砮兆,急忙反身擋住南宮鐵樹的闊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南宮鐵樹一劍既出,便再無停歇之理,如海浪一般,一浪強過一浪。
莊墨寒長髮飛舞,衣袂飄飄,手中判官筆或點或挑或刺,看上去姿勢優美,面對南宮鐵樹疾風驟雨似的攻勢竟絲毫 不見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