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那……你知道?”
“哈哈。小姑娘,別試圖套我的話,該告訴你的我會告訴你。左琛的病是被人下了詛咒,高階黑巫師以自己生命為代價所下的詛咒,他註定的活不過三十歲,就算僥倖過了,人也差不多廢了,我讓你離開他,是為了你後半輩子考慮。”
宋清然啞然,喉嚨有些乾澀,眼淚特別不爭氣的想往外跳,她用力憋了回去,咬牙道:“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我才不要,連我一個女人都不會輕易認命,我相信左琛更不會,不管他能不能活過,我都不會輕易離開他的……”
最後一句彷彿是為了說服安慰自己,她重複了好幾遍。
男人盯著她看了一會,無奈的搖頭嘆息,“算了,你不聽話,日後不要後悔才好。”
宋清然倔強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絕不後悔,而後開始頭暈眼花。
她這才想起自己今天抽完血之後就有這樣的狀況,時不時的眼前發黑,雙腿發軟。
“我看你今天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吧。”說完,男人換了個方向離開。
宋清然捂著頭,按照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間。
儘管腦袋發漲,疼痛越來越劇烈,她還是忍不住想起那人說的那句話。
——他活不過三十歲的,就算僥倖過了,人也差不多廢了。
宋清然想象不到,廢了的左琛是什麼樣的。
那麼優秀的人,明明應該站在人生的舞臺上閃閃發光,為什麼會在中途隕落,那是……何等的遺憾。
宋清然確定自己這幾天有點失血過多,在接觸到大床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倒了下去,眼睛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左琛那邊在宋清然剛剛離開自己房間的一瞬,訊號值達到滿格,程式抓緊時間定位,確定好具體位置之後開始行動。
左琛一腳踹開宋清然的房門時,只有她臉色蒼白的倒在床上,臉上有一層薄汗。
左琛讓程式帶人把這座城堡仔細翻找一遍,不能有任何遺漏的地方,自己抱著宋清然去醫院。
宋清然再次醒來,鼻間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她明白自己在醫院。
眼睛睜開時,左琛的一張俊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不知道為什麼,宋清然突然覺得有些委屈,不顧自己正打著吊針的手,直接向他伸手要抱抱。
左琛驚了一下,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宋清然,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只是依尋本能反應回應了她。
怕她扎著針的手出事,他把那隻手按下去,沒讓她動。
“左太太,嚇著了?你看,我早說了不讓你去的,你不聽話。”左琛嗓音溫柔,沒有半分責怪的樣子,倒像是家長在安慰因為調皮而傷到自己的孩子。
宋清然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差點流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才不是,我膽子大著呢!”
“那是怎麼了?”
“你找到我的時候,還有別人嗎?”宋清然不答反問。
左琛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可能去晚一步,到的時候就只剩下你了。”
宋清然又委屈,“那個黑不溜秋的人,他抽了我好多血。”她擼起自己的袖子,纖細的胳膊上有好幾處青紫的痕跡,細看還有些小針眼。
左琛眼睛眯了眯,有些危險的氣息透露出來,“難怪醫生說你是失血過多才暈倒的。”
宋清然放下袖子,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有點過了。
她摸了摸鼻子,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她把和那個“主人”的對話告訴了左琛,沒有任何隱瞞。
後者聽完之後並沒有多大反應,只是摸了摸宋清然的頭,問,“你信嗎?”
宋清然咬著唇,搖了搖頭,“我不想信。”
是不想信,而不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