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發現那段記憶的不對了。
薛玲總會笑嘻嘻的指著宮景告訴她,那人是他爹,所以她總是叫宮景爹爹,宮雄也吃醋,可兩兄弟,都以為這只是一個孩子的童言童語。
原來,她和宮琅華的區別就在這裡呀。
宮景穿著粗布衣裳,手裡拿著一把斧頭,正要砍柴,他彎著腰,斧頭在木頭上比劃了好幾道,最後終於看準了正中線,一把斧頭用力的劈砍下去,結果,木頭還是砍彎了,在半道上歪了一個大屁股。
“師傅。”
蕭木在一旁開口,同時屋裡走出來一個女人,女人比宮景講究多了,一身衣裙是粉紅色的,簪著兩朵鮮花,臉蛋細嫩,巴掌大小,五官雖然普通,卻也有小家碧玉的溫柔感覺。
只是眼睛不聚焦,應該是一個瞎子。
珞華不明白這女子的身份,但蕭木脫口而出的師孃二字解答了她的困惑。
這女子雖然保養的好,但仔細看,年紀卻不小了。
珞華沒有說話,她想要求宮景治療連崇睿,可是,話到了喉嚨,再也不肯前進半分,她還在怨恨。
怨恨宮景沒有將她從那十年困難中,解救自己出來。
“你是,珞華吧?”
宮景還拿著斧頭,可一點威嚴也沒有,像一個普通的家長那樣,期盼的看著孩子,想要得到一個回應。
“師傅,我先把連崇睿給帶進屋子裡。”
得了宮景的允許,珞華看著連崇睿離開自己的身側,眉頭一皺,說出的重逢第一句,竟然是:
“如果治不好他,我就毀了你現在的一切。”
她冷漠臉上的嫵媚笑意,很是詭異。
宮景只能緩緩收回了自己的腳步,招手讓珞華跟上,自己緊隨著進了屋,留下那瞎眼的師孃,親切的笑著,還在珞華路過她身側時,挽住了她。
“珞華,讓大伯孃帶你去,你放心,你大伯的醫術獨步天下,一定藥到病除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珞華仍由她牽著,走進了屋子。
屋裡,宮景為連崇睿把脈,又看了看他的傷口,突然搖了搖頭。
珞華心中一緊,第一個念頭就是挾持身邊的女人,讓宮景全力救治,否則就想想後果,可她強忍住了,一句不問,等宮景用銀針在連崇睿身上紮了個遍,一直從清晨到傍晚。
宮景才停下手,一臉的汗打溼了好幾次衣裳。
最後,他終於有時間,同珞華說道:
“他的命暫時保住了,可是……”
“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將毒素全部清楚,這段時間,你先住下來,如何?”
珞華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只能輕輕的“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