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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報復 (1 / 2)

姚貴妃在分娩過程中歷經了大出血的痛苦,身心均受到了極大的摧殘。產後的她身體狀況日益惡化,即便已經過了最寒冷的時節,她依然纏綿病榻,無法下床走動,更加無暇顧及宮中其他的事務。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小皇子剛生下來不到五天,獨孤徹就以小皇子天生羸弱,擔心姚貴妃把病氣過給他為由,將小皇子抱回了明臺殿,交由信得過的奶孃撫養,並命太醫全天守候。

為此,姚貴妃發了好幾回瘋。她不斷地吵鬧著要見自己的孩子,好幾次都因為產後虛弱,再加上情緒過於激動而暈倒過去。

然而,獨孤徹對此卻無動於衷。

自從皇子出生後,獨孤徹便再未踏入過景華殿,只是偶爾詢問姚貴妃的恢復狀況,並命令太醫精心替她醫治和調理,無論什麼昂貴稀有的藥材,都予取予求,併為流露出太多的情感。

宮裡人多嘴雜,獨孤徹對姚貴妃的態度自然也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裡。於是,有人直言不諱,認為獨孤徹太過薄情。還說姚貴妃雖然跋扈囂張,但是對陛下卻懷有一片真摯之心,儘管她傷害了無數人,卻從未想過要傷害陛下,甚至冒死為陛下誕下了皇子。

而那些受過姚家和姚貴妃欺凌與壓迫的人,則認為這是姚貴妃應有的報應。他們堅信,惡人有惡報,姚家和姚貴妃的下場完全是自作自受。

夏侯紓對此不置可否。

獨孤徹在處置姚氏一族時確實薄情,不論是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是曾經扶持過他的舅父,甚至是同床共枕多年的親表妹,他都太過冷漠了。可是另一方面,獨孤徹身為一國之君,他就不能徇私包庇,更不能不顧全大局。

姚家仗著與姚太后以及獨孤徹的關係久居高位,為虎作倀,還毒害嬪妃和皇嗣,企圖獨掌後宮,如若再生下皇子,日後姚家便可攝政,甚至讓這天下改朝換姓。換做任何一個有點志氣的皇帝都無法容忍。而今獨孤徹好不容易才把姚氏一族從神壇上拉下來,就不會再給他們任何反撲的機會,尤其不能讓他們掌控皇子,以免朝中的勢力再次發生變化。

小皇子住進明臺殿之後,明臺殿的守備也越發森嚴,尋常人等別說踏入其中,就連在附近散步徘徊,也會遭到巡邏侍衛的警告和驅逐,如若不然,直接抓捕處置。因而宮中妃嬪近來都比較安分守己。

然而,夏侯紓卻被獨孤徹硬拉著進去看過一次。

小皇子在太醫和奶孃們的悉心照顧與呵護下恢復得還不錯,肌膚光潔柔軟,宛如初生的桃花瓣,粉粉糯糯的,每天除了喝奶就是睡覺,偶爾也會哭鬧。

看著睡容安詳的小嬰兒,獨孤徹的神色都變得溫和起來。

夏侯紓突然回憶起不久前夭折的大皇子獨孤鈺,他也是那樣的粉嫩可愛,甚至還會跟著她牙牙學語。她能感受到那份純真的喜悅。可是一想到他最後躺在搖籃裡的模樣,她的心中卻莫名有一種踏入雷池的恐慌,這種恐懼讓她無法再繼續待下去。

在獨孤徹驚訝的目光中,夏侯紓慌亂地後退了幾步,然後就像一個戰敗者一樣迅速逃離了現場。她的心臟如擂鼓般急速跳動,似乎要從胸腔中跳出來,思緒也如同一團亂麻,混亂到無法理清,也無法找到一絲一毫的冷靜。

她盲目地奔跑著,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只是為了逃離那個讓她心神不寧的地方。

直到遠離了那個地方,直到心中的慌亂和恐懼慢慢平息下來,她才停下了腳步。

捫心自問,她沒有幹過什麼虧心事,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是看到小皇子那張天真無邪的臉,她就會感到莫名的煩躁和不安。

獨孤徹緊隨她的腳步追了出來,緊緊地抓住了她,疑惑道:“紓兒,你怎麼了?”

“為什麼?”夏侯紓聲音中帶著哭腔,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看著她,語無倫次地喊著:“為什麼無辜的人都死了,而罪惡深重的人卻還活著?”

“紓兒……”獨孤徹滿目愁容地看著她,神情瞬間變得肅穆。他了解她內心的悲痛,以及那份難以名狀的冤屈,所以在這段日子裡,他選擇了寬容與忍耐,任由她在悲傷的漩渦中掙扎,任由她在憤怒中宣洩。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感到一種無力的困惑,不知如何撫慰她受傷的心靈。只能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用溫暖的懷抱包圍著她,同時輕柔地拍打著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個哭鬧的孩子。

夏侯紓無法控制自己的悲傷和情緒,淚水如大雨連珠般湧出,她的哭泣毫無遮掩。她的心中充滿了對那些無辜生命的懷念,以及對受害者的同情。她懷念雨湖的溫和笑容,懷念大皇子的歡快笑聲。她對孟才人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憤懣,對自己的命運也充滿了無奈和憐憫。然而,她卻無法改變這一切,只能在這條充滿荊棘的路上,一步一步地前行。每一步都如同走在薄薄的冰層上,需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萬丈深淵。

或許,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早日為那些逝去的人送去一份安慰。

也是這個時候,夏侯紓才發現,她無形中開始信奉鬼神了。

人在自己沒有辦法救贖的時候,也就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鬼神上了。

這件事之後,獨孤徹再也沒有在夏侯紓面前提過小皇子的事。而福樂公主卻變得越來越粘人,天天粘著夏侯紓,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

福樂公主每次來飛鸞殿,她都恨不得落地生根,經常還嚷著要留下來陪夏侯紓過夜。

某次獨孤徹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先是愣了愣,聽她們爭辯了一番後,他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對福樂公主說:“昔恬,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臨楓齋去吧,別打擾紓兒休息。”

福樂公主不懂,她看了看夏侯紓,滿臉疑惑道:“可是紓兒已經同意我留下來了呀。而且,父皇你現在不也是來打擾她嗎?”

獨孤徹瞥了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夏侯紓,再看向他心愛的女兒,不禁微皺著眉頭,帶著些許惱意說道:“朕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直呼其名,要稱呼娘娘!”

福樂公主更加懵懂了,她眨巴著充滿好奇的大眼睛,問道:“父皇,你是怪我不肯走呢,還是怪我不管紓兒叫娘娘?”

獨孤徹被她的問題問得一時語塞,無奈地看了一眼夏侯紓,輕輕嘆息了一聲,然後藉口還有政務要處理,便先行離開了。

福樂公主目送著獨孤徹的背影消失後,才轉身面對夏侯紓,輕聲問道:“紓兒,你為何要趕走父皇?”

夏侯紓醒了醒神,困惑道:“不是你把他給氣走的嗎?”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對父女總是因為類似的小事爭吵不休。而且每一次都是獨孤徹敗下陣來,最後失落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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