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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命定 (1 / 2)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陽光灑在越國公府的紅漆大門上,一隊威風凜凜的皇家使者騎著高頭大馬,帶著皇帝的聖旨,昂首挺胸地進入了公府。公府內,夏侯淵領著全家老小以及僕人們都聚集在大廳,跪成一片,鴉雀無聲,恭敬地迎接皇家的使者。

只聽使者用響亮的聲音宣讀:“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萬物明順,陰陽調和,是為天下正理。今有夏侯氏,門著勳庸,地華纓黻,往以才行,長伴公主,譽重椒闈,德光蘭掖,深得朕心。今召入後宮,封賢妃,居飛鸞殿殿主位。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欽此。”

在夏侯紓接過聖旨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彷彿靜止了。這幾天來,她一直沉浸在情緒的低谷中,不願意開口說話,只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默默思考著這件事的始末。

那天在千秋殿的楊太后壽宴上,照雲長公主和宇文恪母子並未得到任何好處,反而將她推到了皇妃的地位。如今看起來,她似乎得到了天大的恩寵,像一隻鳳凰從枝頭一躍而起。然而,誰又能理解她將面對的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呢?

獨孤徹顧及照雲長公主的身份和她這二十幾年來所受的苦,最終沒有再追究她的罪過,只是將她圈禁在陵王世子府裡潛心修行,若是再有行事不端之舉,則按律法處置。而宇文恪,為了保住母親的性命,也虛心接受了獨孤徹對他的懲罰。

一場風雨就此平息,所有驚恐不安都迎刃而解,幾人歡笑幾人悲。

夏侯紓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混亂。她知道,聖旨已下,這個結果已經無法改變,她只能勇敢地面對未知的生活。無論如何,她都必須保持清醒和堅定,為了自己的命運而奮鬥,也為自己所遭受的傷害奮起一擊。

待宣旨公公離去,眾人也漸漸散去。夏侯紓餘光瞥見跪在身旁的父母神情僵硬,夏侯翊也一臉難以捉摸,還有幾分憤怒與震驚。唯有四散的家奴僕婦們發出一陣賀喜之聲,一邊感嘆三姑娘真是有福,居然做了皇妃。

夏侯紓心中苦笑,原來這也可以算是有福氣的麼?

是啊,越國公之女再怎麼尊貴,也比不上宮裡的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可是真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最後又有幾人呢?

夏侯翊扶起已經魂不附體的夏侯紓,輕輕嘆了口氣。

聽到這聲嘆息,夏侯紓突然感到一陣無以言說的恐懼,她緊緊抓住夏侯翊的袖子,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雖然她已經努力做了心理準備,但一想到這件事已經已經成了鐵板上釘釘的事實,她就不由自主地想逃避,想去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躲起來,遠離這些紛紛擾擾和爾虞我詐。

同樣戰戰兢兢的還有鍾玉卿,她轉頭憂心忡忡的看著夏侯紓,嘴角顫抖著說:“沒想到啊,陛下居然封紓兒為賢妃!”

貴、淑、德、賢,賢妃乃四妃之末。

但憑夏侯紓的名聲,又有哪一點與“賢”相符?

云溪見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安慰道:“郡主,姑娘被封了賢妃,這是好事啊。正好應了那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你懂什麼?”鍾玉卿冷冷的瞪了云溪一眼,比平時更加凌厲冷淡百倍。

云溪打了個寒戰,慌忙求饒道:“奴婢多嘴了,還請郡主息怒!”

鍾玉卿瞥了她一眼,隨即扶她起身,語氣溫和地說:“云溪,你跟隨三姑娘多年,她待你如姐妹一般。你可願意陪伴她一同入宮?”

“郡主說的是真的?”云溪愣了一下,接著欣喜道,“奴婢自然願意!”

“不行!”夏侯紓立刻回過神來,嚴詞拒絕這個提議,並解釋道,“母親,宮裡是是非非紛復繁雜您是知道的,云溪心思單純、未經世事,不能讓她也捲入其中。還是讓她留在府中,日後為她謀一個好去處要緊。”

“紓兒!”鍾玉卿面色一沉,語重心長道,“云溪與你從小玩在一塊兒,知根知底,有她陪著你,母親也放心啊。”

"我不同意!"夏侯紓的態度堅定不移。她深知,一旦踏入深宮,便如同陷入無底的深淵,那是一個權力與利益交織的複雜世界,充滿了冷酷與無情。

如果是一年前的她,那個對世界充滿好奇,對未來抱有無限幻想的夏侯紓,她可能會欣然接受這樣的安排,或許還會帶著些許的期待和激動。但是,如今她已經歷過宮廷的黑暗,見證過那些背後的勾心鬥角和殘酷現實,她怎麼忍心讓云溪這樣一個純真無邪的女孩陷入這樣的深淵之中?

夏侯紓深深地看著云溪,她的目光充滿了堅決和決絕。無論云溪是什麼樣的反應,她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她不能,也不會讓云溪去冒險。這不僅是她的責任,也是她對云溪深深的關愛和擔憂。

鍾玉卿哪裡不清楚女兒在想什麼,只是事已至此,她除了為女兒考慮得更周全一些,還能有什麼辦法?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我不能再讓你孤身一人,萬一你在宮裡有個好歹,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可怎麼辦?”鍾玉卿說著就已經開始抹眼淚。

一向堅強矜持如她,竟為了這件事落淚,夏侯紓心裡開始隱隱作痛。

自那日歸來後,無人責備她不該在宮中亂闖,反而對她百般遷就。夏侯紓明白,這並非因為她成了鳳凰,而是因為他們害怕。他們害怕她會像往常一樣任性妄為,離家出走或者傷害自己。這一切,她怎能不明察秋毫?

從前她由著自己肆意妄為,無所顧忌,不過是仗著他們的寵愛,如今到了這個當頭,她再也不敢輕易消耗他們的這份深情厚愛。

“郡主彆著急,姑娘她會同意的。”云溪安慰完鍾玉卿,然後轉頭對夏侯紓說,“姑娘也說過,宮裡的是非很多,如果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即便受委屈了也沒人知道。姑娘,你就讓我跟著你吧。進宮之後,我一定管住自己的嘴,不會給你添麻煩。而且,如果姑娘不讓我陪你進宮,那云溪還能去伺候誰呢?”

“就讓云溪跟你進宮吧,好歹有個照應。”一直沉默的夏侯翊突然開口。

夏侯紓詫異的看向夏侯翊,卻見他眼神堅定。相處多年的默契讓她知道此時已經不必在議,於是便問云溪:“你當真願意陪我進宮?”

云溪點頭如搗蒜:“姑娘,云溪這輩子都跟著你!”

晚上,鍾玉卿將夏侯紓叫進了她的房間。

夏侯紓滿心愧疚地望著母親。自出事以來,母親的臉色就一直不好,顯得疲憊而憂慮。她的眼角在不知不覺中又多了幾條魚尾紋,像歲月在她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痕跡。夏侯紓心中一陣疼痛,她知道母親為了他一直在默默承受著痛苦和焦慮,而她卻又無能為力,這種無奈和愧疚幾乎讓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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