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五哥!”夏侯紓趕緊叫住他,生怕他再次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來,然後溫言勸說道,“這塊玉牌你還是收回去吧,等你以後遇到了真心喜愛的姑娘,再將此物贈予她。”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會相信我!”徐暮山轉過身去不看她。
“我相信,我當然相信!”夏侯紓連忙向他保證,“我把你當成哥哥看,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徐暮山緩緩的轉過身,一臉悲傷地看著夏侯紓,半晌才艱難的問:“這些年,你只是把我當哥哥?”
“是啊,從我回京到現在,快八年了,我們一起讀書,一起玩耍,雖不是親兄妹,卻也勝似親兄妹。”夏侯紓儘量表現出很輕鬆的樣子。
愛情這種事情,如果不想接受,除了直截了當的拒絕,大概就只能裝傻充愣了。夏侯紓只是一個初學者,著實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徐暮山顫抖著雙手接過玉佩,彷彿吃了敗仗等待著判決的將軍,一步一步往外走,嘴裡唸唸有詞:“如此也好。”
他漸漸走遠,直至消失在園子裡。
都說下雪不冷融雪冷,這園子當真是冷得很。夏侯紓打了一個冷顫,趕緊用手緊了緊自己的衣襟,又把還沒來得及解下的紅披風裹了裹。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來他得傷心好一陣子了。”夏侯翊不知從哪裡走到了夏侯紓身邊,一襲白衣顯得幾分落寞與惋惜。
這個人不是說他幫著父母宴客去了嗎?怎麼出現得這麼快?怕不是一直躲在哪個角落裡偷聽吧?
夏侯紓側目掃了他一眼,竟然從他臉上看到了幾分悵然若失的感覺。她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壞,低頭喃喃道:“徐五哥是個好人,是我對不起他。”
“就你那一箭雙鵰的計策,也怕只有這傻小子還矇在鼓裡。”夏侯翊一語點破,“他要是知道你一開始就算計他,肯定更傷心。”
“他知道也好。”夏侯紓平復了情緒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與其繼續騙他,不如讓他早點看清我。男子漢拿得起,放得下,徐五哥是個真君子,我相信他會遇到真正喜歡他且懂得珍惜他的姑娘。”
夏侯翊看著夏侯紓一陣沉默。很久才說:“暮山長大這麼大,驅敵無數,沒想到竟然栽在你手裡。這件事對他打擊一定很大,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以後應該是不會再糾纏你了。”
這確實是夏侯紓希望得到的效果。
“但是。”夏侯翊突然提高了聲量,“作為暮山的好兄弟,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你錯過了這麼好的夫婿人選,日後不管你喜歡上什麼樣的人,都不要在他面前提及或者抱怨。”
“你真當我是沒有心的啊!”夏侯紓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微怒道,“這件事情拖到今天,你也有責任。若是你能早點跟他說清楚,也不至於讓他真心錯付這麼久。”
“這事怎麼還怪起我來了?”夏侯翊立刻反駁起來,“你是我親妹妹,你求到我,我理應幫你,但暮山也是我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我怎麼去當這個惡人?”
夏侯紓並不認同他的說法,繼續說:“你若覺得不合適,當初我請你幫忙的時候,你就應該立馬說出來,而不是等到今天才說你做不到。如果你早點告訴他,他就不會有那麼多期待,今天也就不會這麼難過。”
夏侯翊知道自己理虧,但是礙於自己的面子以及替徐暮山打抱不平,始終不肯認錯,堅持道:“早說完說都是你傷害了他!”
兄妹倆就著這個話題辯論了好幾句,知道擷英趕來,說是前院那邊需要夏侯翊去宴客,他們才結束爭辯。
夏侯紓覺得,這又是夏侯翊跟擷英提前串通好了的。
事實上,夏侯紓對徐暮山的愧疚也只是一時而已。過了幾天,又聽說原本打算等過完元宵節再離京的徐暮山,提前隨他父親趕回居雁關去了。
夏侯紓先是吃驚,後來變成了安心。
他走了也好,不論他會不會很她,時間都會沖淡一切。
至此,夏侯紓與徐暮山的婚事,夏侯淵與鍾玉卿再也沒有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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