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夏侯紓很是高興,然後對鍾青葵說,“反正都是兄長,要不你去給二哥繫絲帶,我去給三哥繫絲帶,這樣誰也不會覺得受了冷落。”
“真的嗎?”鍾青葵臉上笑容洋溢,但不過一瞬,那笑容又淡了下去,喃喃道,“還是算了吧。”
夏侯紓狐疑地看著她,道:“鍾青葵,你今天很不對勁啊!”
“你別胡說。”鍾青葵一臉坦蕩,解釋道,“我這個人很有自知之明的。二表哥既然已經指名讓你去了,我就不會自討沒趣。不過我倒是可以去給三表哥繫絲帶,只要他不介意就好。”
“他當然不會介意了!”夏侯純立馬說,“他不光不會介意,還會感激你的!”
“真的嗎?”鍾青葵將信將疑,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夏侯翓身上瞟了瞟。
“當然是真的了!”夏侯純回答得十分誠懇。
鍾青葵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又問:“我還是小時候見過三表哥來的,這都好些年沒見了,他應該都不認識我了吧?要是他以為我是個陌生人,不肯理我,不讓我給他繫絲帶怎麼辦?”
夏侯紓掃了她一眼,鄙夷道:“還有你怕的時候?”
“紓表姐你說什麼呢?”鍾青葵立刻撅起了嘴,憤憤不平道,“你們家的男子都是冷臉怪,尤其是對主動往前湊的陌生女子!一個好臉色都不給!”
這是句大實話,夏侯紓無話可反駁。
夏侯純見她倆一副要吵起來的樣子,趕緊勸和道:“好了好了,時間緊迫,你們就不要吵嘴了。聽我的,紓兒按照之前的約定去給二哥繫絲帶,至於三哥嘛,就辛苦青葵表妹了。”
“純表姐,我跟紓表姐鬧著玩呢!你可千萬別當真了!”鍾青葵立馬露出笑臉來,然後又往夏侯翓的方向看了看,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們放心,他要是不肯理我,我就強行把絲帶綁在他的手上,順便打個死結,看他怎麼辦!”
夏侯純抿了嘴笑,夏侯紓也忍俊不禁。
隨後便有禮官上臺說了一堆祝詞,然後宣佈授絲禮開始。接著就有兩隊託著裝滿了各色絲帶的宮女娉婷而來,每個女子都在托盤裡挑選一根自己喜歡的顏色的絲帶。
宮女停留在夏侯純面前時,她毫不猶豫地選了一根青藍色的,而夏侯紓則鎮定自若地選了一根紅色的。鍾青葵在托盤裡挑選了一圈,實在不知道該挑哪個顏色,便焦急地向夏侯純求救。
夏侯純笑道:“你儘管挑你喜歡的顏色就行了,不用管三哥喜歡什麼顏色。他一個整天混跡在軍營裡的男人,沒那麼多想法。”
鍾青葵如釋重負,趕緊從裡面挑了一根桃粉色的絲帶。
夏侯純想著自家兄長綁著桃紅色絲帶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鍾青葵立馬板起了臉,一本正經道,“不是你跟我說只管挑我喜歡的顏色嗎?”說著她瞥了一眼夏侯紓手裡的紅色絲帶,“你瞧瞧紓表姐選的,還是大紅色的呢。二表哥明明最喜歡白色,可她卻偏偏挑了一根紅色的。紅色分明是她自己喜歡的顏色!”
“這你就不懂了吧?”夏侯紓揚了揚手中的紅色絲帶,得意洋洋的解釋道,“正是因為二哥平時喜歡穿白色,所以我才特意給他選了紅色。你們看看,紅色多麼喜慶,多麼醒目!系在手臂上,不管隔了多遠,一眼就能看到!”
鍾青葵直接翻了個白眼。
夏侯純卻不鎮定了,一邊往賀子彥所在的方向看,一邊嘀咕道:“那我是不是選錯顏色了呀?我光看賀三郎穿著鴉青色的衣裳,就想著挑個同色系的絲帶,沒想過這樣就不醒目了呀!”
這回換夏侯紓和鍾青葵忍俊不禁了。
鍾青葵捂嘴偷笑,然後說:“純表姐你想多了,只要是你送的,別說是絲帶,哪怕就是根粗麻線,賀三公子都會覺得它是最好看的!”
夏侯紓聞言趕緊戳了戳鍾青葵,小聲調侃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懂得還挺多呀!要不你偷偷告訴我,都從哪裡學來的?”
鍾青葵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是偷偷從話本子裡看來的,噘著嘴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