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夏侯翊無奈的笑道。
見他露出這個神情,夏侯紓立馬警覺起來,再聯想起符家兄弟,她隱約察覺夏侯翊這幾個月說去眠象山只是個幌子,而他的真實目的……
夏侯紓不想繼續猜下去,便問道:“這段日子你都去哪兒了?”
夏侯翊唇角微揚,輕聲道:“我去了一趟陵都。”
“陵……陵都?”夏侯紓驚得瞠目結舌,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去陵都?
那可是陵王的地盤!
虎狼之地豈是那麼容易進出的?
很快夏侯紓就意識到這不是個可以隨便談及的話題,於是看了看還站在外面候著的云溪,趕緊走到門口四下打量了一番,叮囑道:“云溪,我有悄悄話要跟二哥說,你替我們守著門,誰也不準放進來!”
云溪以為她是要說被齊南威脅並帶走的事情,頓時覺得自己肩頭的重擔沉甸甸的。她會心一笑,拍著胸脯鄭重地點頭保證道:“姑娘你放心,就算是一隻蒼蠅我都不會放進去的!”
夏侯紓也察覺到云溪誤會了,心想她誤會了也好,免得自己還要解釋。她給了云溪一個鼓勵的眼神,順便關上了門。
夏侯翊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忍不住笑道:“你可真夠謹慎的,想來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還發生了其他事吧?”
“沒錯,吃一塹長一智,隔牆有耳這句話我能記一輩子,所以怪不得我謹慎。”夏侯紓嘴上說著,心裡卻並不想重提舊事。她抬頭滿眼期待地望著兄長,方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
“你這好奇心還真是又多又難以滿足呢。”夏侯翊無奈道,“不過這件事我確實可以告訴你,免得你日後又不知輕重地撞到槍口上破壞我的計劃。”
夏侯紓心虛地直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四月份我確實是先按照計劃去了眠象山,當時有人跟了我一路,我也一直當作不知道。”夏侯翊說,“不過我在眠象山待了半個月之後,那人大概是見我天天不是練功就是跟符家兄弟狩獵打鳥,覺得無趣就自行離開了。隨後我就帶著符息跟我一起去了一趟陵都。”
“跟蹤你的是什麼人?”夏侯紓忍不住又插話了,她的心裡有很多個問號,“你為什麼又突然要去陵都?”
“去陵都是一早就做好的打算,並非臨時起意。”夏侯翊解釋道,“至於跟蹤我的人,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但估計是宇文恪的人。”
“宇文恪?”夏侯紓愣住,“怎麼是他?”
夏侯紓忽然想起夏侯翊離京不久,自己曾在胭脂鋪裡與宇文恪偶遇過。當時宇文恪就跟她提起了夏侯翊去了眠象山的事。而她為了儘快脫身,只得謊稱自己是替夏侯翊回來給母親賀壽的。這麼看來,當時他們可能不是偶遇。那麼宇文恪費盡心思接近他們是想做什麼呢?他又查到了多少呢?齊南跟他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夏侯紓覺得很頭疼。而她目前掌握的資訊又不足以組成一個完整的關係鏈,更解答不了自己的眾多疑惑與顧慮。
“你想到了什麼?”夏侯翊也意識到她的反應不對。
夏侯紓擔心自己隱瞞會給兄長帶來麻煩,便將自己遇到過宇文恪的事情說了一遍,但卻沒有提到齊南的事。
夏侯翊剛開始還有些擔心,可聽完卻像是鬆了口氣,道:“看來他確實很擔心我會去陵都,所以才來試探你。”
“他為什麼害怕你去陵都?”夏侯紓很是不解,目光緊緊盯著兄長的臉,腦中靈光一閃,立馬就想到了陵王,激動道,“難道說陵都真的出什麼大事?還是說陵王他……”
“確實出事了。”夏侯翊打斷了她的話,也阻止了她說出“謀反”兩個字。他斟酌了一下,不知道從何開始說起,便問道:“紓兒,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用自己的孩子來報復別人嗎?”
“此話怎講?”夏侯紓更懵了。他們不是在說宇文恪的事情嗎?怎麼又扯到孩子了?誰的孩子?誰又報復誰?
夏侯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說:“宇文恪可能不是薛夫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