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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無恥 (1 / 2)

夏侯紓的臉上並未浮現出半分喜悅,眼眸在此刻猶如深潭,平靜中藏著難以名狀的波瀾。她的內心彷彿被一根無形的弦拉得更緊,幾乎要斷裂開來。

這是她最後的籌碼,亮完這一張底牌,再無退路可尋。

更何況,她心裡清楚,就算王崇厚此刻真殺了她,他的秘密也不會洩露出去,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提前做過任何安排。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早知如此,她就應該多給自己留點後手,即便她有朝一日真的時運不濟,不幸一命嗚呼,也能拉個墊背的。

如果這個墊背的是王崇厚,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想到這裡,夏侯紓再度將視線投向王崇厚,見對方依舊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彷彿周圍的風雲變幻都無法撼動他的內心。

這一眼,夏侯紓看到了自己的無奈,也看到了前方的荊棘密佈。她已經沒有了退路,每一步都只能向前,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一條路走到黑。

夏侯紓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她倒要看看,這位權傾朝野、老謀深算的王丞相,究竟能將她逼到怎樣的境地,又能將他的陰謀和算計發揮到何種程度。

夏侯紓定了定神,想起了夏侯翊之前跟她提過的一件異聞。

說是秀水衚衕有一戶姓張的人家,夫妻和睦,子女孝順,日子過得十分殷實。張家四口在衚衕裡租了間不大的鋪子,以賣絲織布匹為生。張家女兒張氏模樣生得極好,鄰里之間遇到了都要多看她幾眼的那種,因而張家鋪子裡的生意也非常興隆。

張氏早年受父母之命許了一個家境殷實的讀書人,只因張家父母覺得女兒年齡還小,所以尚未成親宴客。

三個月前,王昱坤與幾個狐朋狗友遊蕩到秀水衚衕,隨意調戲過往的年輕女子。後來,他聽聞張氏貌美,就帶著人尋了過去。

適逢張家父子外出進貨了,鋪子裡只有張家母女在照看著。王昱坤仗著人多勢眾,直接趕走了鋪子裡的其他顧客,於是便當著張母的面肆無忌憚地調戲張氏。

張母性子柔軟,但為母則剛,她也不能容忍登徒子隨意調戲自己的女兒,就斥責了王昱坤幾句。原以為這樣就能逼退王昱坤等人。豈料王昱坤非但沒有離開,反而示意隨行打手砸了張家的鋪子。張母阻攔無果,還被打得頭破血流,昏死過去。

最後,王昱坤直接將張氏綁走了。

王昱坤在學業上沒有遺傳到他父親的半點天賦,但在拈花惹草這方面卻深得其父真傳,甚至更加肆無忌憚。他平時欺男霸女蠻橫慣了,青天白日的就將那張氏綁得嚴嚴實實地塞進了馬車,徑直帶回了丞相府,各種折磨凌辱。而那張氏性情剛烈,不堪其辱便投繯自盡了,隨後就被丞相府的人用一卷草蓆胡亂裹著扔到了亂葬崗。

張家父子聽到訊息後匆匆趕回來,然後帶著張氏的未婚夫婿去亂葬崗找回了張氏殘破不堪的屍首,再帶著狀子和人證去報官。

京兆府尹一看張家狀告的是當朝丞相之子,一邊做出要秉公執法的樣子,一邊派人去緝拿嫌犯,實則是去通風報信。

報信人很快就回來了,還帶來了丞相府的一個管事。

京兆府尹與那管事去後堂交談一番後,京兆府尹再出來時就變了臉。隨後,他以盜竊之名將張家三口以及張氏的未婚夫婿全部收了監,還指認張家是誣告。而張家帶來的那些證人也紛紛改了口稱只是路過,並未看見鋪子裡發生了什麼,實在不清楚具體情況。

沒過幾天,張父因突發“惡疾”死在了大牢裡;張母受不了打擊,情緒激動之下就瘋了;張氏的兄長因盜竊顧客財物被判了刑收了監,還被斷了三指;張氏那未婚夫婿也反了水,說是受張氏父母矇騙才會誣告王二公子。

最後案子結了,王昱坤並未受到半點牽扯,反倒是張家四口死的死、殘的殘、瘋的瘋,還背上了一身汙名。

這事兒要說沒有王崇厚或者明嘉郡主的包庇,是個人都不信。

但在京城,誰又敢說丞相府的半句不是呢?

夏侯紓卻不信邪,非要將此事挑明瞭,當成自救的籌碼。

夏侯紓看著王崇厚,不緊不慢道:“聽說王二公子三個月前在市集上遇到一個姓張的良家女子,便不顧那女子已有婚約的事實,強行搶了回去,百般凌辱,最後折磨致死,拋屍荒野。不僅如此,王二公子還反告張家以商販之名,行盜竊之實,害得張家家破人亡,就連跟他家定過親的未婚夫婿都沒有放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丞相大人的手筆吧?”

王崇厚不置可否。

不說話,那就相當於預設了。

夏侯紓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無恥。

王昱坤仗著家世無惡不作,人人唾棄,王崇厚也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以權謀私,殘害無辜百姓。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王家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夏侯紓心裡滿是鄙夷,面上帶著幾分嗤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丞相大人貴為文官之首,卻不修私德,還教子無方,甚至為了包庇自己的兒子而栽贓嫁禍,倒打一耙,真是好手段。只不過我朝紀法嚴明,若是陛下知道了這事,不知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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