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紓立馬讀懂了那眼神中的冷漠與疏離,也明白是自己多管閒事。她心中暗自責怪自己,為何要多事。
“看來是我多慮了!”夏侯紓沉悶道。恍惚之間,她想起了禪院裡兩個女孩子的對話。起先她還認為是那兩個姑娘自討沒趣後的詆譭之詞,如今想來不禁感慨萬千。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啊!這個男人明明連武功都不會,卻還如此孤高自傲,拒人千里之外,冷酷得近乎沒有人性。被罵也是活該!
夏侯紓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五味雜陳。
紫衣男子臉龐上依舊難覓情緒波動,只是眼中對夏侯紓的疑惑更甚。他審視著她,彷彿在探尋她出手相助的真正動機。
夏侯紓心中湧起一陣深深的寒意,心中的不滿與失落悄然化作臉上的譏諷。她能理解在這腹背受敵時,大家難免心生疑忌,草木皆兵,但她已傾盡全力相助,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她的誠意嗎?
戒備心太重了吧!
紫衣男子在夏侯紓那銳利而充滿譴責與嘲諷的目光下,不禁眉頭微皺。他似乎在試圖解讀她眼中深藏的複雜情緒,同時也開始反思自己的懷疑是否過於武斷。
話不投機半句多。夏侯紓並不想再浪費唇舌解釋什麼。她再次打量了在場的黑衣人,深感此刻的紛爭已不再是單純的較量,而是生死之間的掙扎,她不能抱有任何僥倖心理。
正當此時,一名黑衣人如鬼魅般閃現,揮舞著巨大的刀刃,向他們猛烈襲來。夏侯紓反應還算迅速,一個轉身便巧妙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踉蹌著退了幾步之後,她的後背便抵在了一根竹子上。隨後她便藉助竹子的阻力,探身而起,再次與黑衣人交戰。
夏侯紓的兵器是平時用於防身的匕首,雖然她早已用得得心應手,但在面對黑衣人那如長龍般揮舞的大刀時,仍顯得力不從心。更令她感到威脅的是,黑衣人數量眾多,她一人之力難以抵擋。
隨著時間的推移,夏侯紓的體力逐漸消耗,她的動作也開始變得遲緩,防禦的漏洞也越來越多。然而,她並未放棄,仍在拼盡全力,只盼著能在這場生死之戰中找到一線生機。
左手手臂一陣劇痛傳來,痛感電擊雷劈般瞬間穿透夏侯紓的大腦皮層。她忍不住悶哼一聲,眉頭緊皺,目光迅速移向那處傷口。原本鮮紅的衣衫,此刻已被鮮血浸染,顏色深沉得如同黑夜,即便在微弱的光線中也顯得格外醒目。
疼痛如同冷水澆頭,讓夏侯紓瞬間清醒。她再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和僥倖,目光轉向敵人時,多了幾分痛恨。
黑衣人嚐到了甜頭,變得異常興奮。他手中刀光閃爍,再次破風而來。
夏侯紓緊咬牙關,心中一股不屈之氣噴湧而出。她緊握匕首,彷彿能感覺到那冰冷的金屬傳來的力量。時機就在一瞬間,她身形靈動一閃,巧妙地避開了黑衣人的刀鋒,瞬間出現在其右側。她毫不猶豫,以黑衣人剛才的攻擊方式反擊回去。她的動作迅捷而準確,彷彿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讓人眼前一亮。
“啊——”
黑衣人突然慘叫一聲,手中緊握的長刀瞬間脫手而落,刀尖上斑駁的血跡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隨著他的一聲慘叫,鮮血如注般從他手腕處噴湧而出,滴落在地面上,也加重了空氣中的血腥之氣。經此一傷,恐怕他此生再也無法用右手握刀了。
當然,如果他還有命活的話。
夏侯紓自幼便被教導做人要仁慈和善良,需進退有度,更要知恩圖報。然而,隨著歲月的流轉,她見過的人和經歷過的事越來越多,她又明白了另一個道理,那便是有仇最好當面就報!
給自己報完仇後,夏侯紓依然不敢放鬆警惕。她一邊繼續與圍上來的黑衣人交戰,一邊揣摩著這些黑衣人的意圖。他們究竟為何而來?他們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每一個疑問都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她的心頭。
在持續不斷的戰鬥中,黑衣人始終緊盯著中央的紫衣男子,他們的攻擊如潮水般洶湧,卻未能撼動他分毫。
紫衣男子宛如一座孤峰,巋然不動,他的臉上始終掛著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彷彿對周圍的混亂毫不在意。他的防身之術幾乎為零,但他的存在卻像是一種無形的力量,讓周圍的戰鬥更加激烈。
青衣男子為了保護他,如同猛虎下山,毫不保留地揮灑著自己的力量。他的眼神堅定,動作果斷,每一次揮劍都彷彿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只為了保護那個看似冷漠卻令人無法忽視的紫衣男子。
他們被這麼多人圍擊,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夏侯紓心中充滿了疑惑。她目光不自覺地就飄向了紫衣男子。只見他在混亂的人群中如同仙人般遺世獨立,他的神情淡漠而安靜,彷彿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戲。這場戰鬥彷彿成了他的背景,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幅畫中的主角,而周圍的廝殺只是他的陪襯。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輸人不輸陣?
當然,夏侯紓也不傻。她心裡明白,這樣的沉穩與魄力絕非尋常人所能具備。即便是她自己,習武這麼多年,面對如此錯綜複雜的局勢,也難以做到臨危不亂。此人的身份,定然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