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安子墨像往常一樣起來,廚房裡傳來了一陣燒焦的難聞氣息,她誤以為是昨晚忘記關了煤氣灶,匆忙的趕去廚房,卻在門口撞上了從廚房裡跑出來的涼令城。
涼令城身上的白襯衫沾滿了油漬和灰塵,臉上也是髒乎乎的,他手拿著鍋鏟抓著安子墨的手腕往外面帶走,不讓她靠近廚房。
“廚房太危險了,你現在不要靠近,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涼令城說完又回了廚房,高大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著,一頓手足無措。
安子墨抱著手臂站在門前,看著屋子裡發生的一幕。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安子墨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忍不住詢問道。“不用,你去旁邊瞪著,這裡太危險了。”頭也沒回的吩咐道。
安子墨看不下去,這人連清理個廚房都那麼的費勁,真要交給他來處理這些怕是要等到晚上。
她直接上前從他的手裡接過了抹布,將廚房裡清掃了一遍,順手準備了早餐
涼令城滿身的狼藉,安子墨看不下去了。
“你不能穿著這麼一身去公司吧?你的那些下屬怕是也會看不下去,等一會我去幫你拿身乾淨的襯衫。
安子墨去了臥室,翻了櫃子找出了一套全新的襯衫,隨即交到了涼令城的手裡。
“樣式老舊了些,是新的,你可以勉強的穿,如果你不喜歡,算我沒說。”“沒事,我可以穿。‘
安子墨轉過身看著窗外的風景,回憶起這件襯衫的來歷,嘴角滿是苦笑。“你一定很想問我為什麼會有男人的襯衫放在我的衣櫥裡,這件襯衫是我準備送給我爸爸當做生日禮物,可惜,他根本就沒有活到生日那天就不在了,這件襯衫一直放在我的衣櫥裡。
安子墨轉過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涼令城的雙眼,她眼神裡寫滿了憎恨,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一旦想起父親跳樓的那段日子,她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
明明,當初只要他伸出援助之手,這一切都不用發生。
眼淚不爭氣的掉落,她倉促的擦掉眼淚。
而後,又自嘲的笑,幫與不幫,涼令城都有權利選擇,幫也可以,不幫最多盯上冷血的罵名。
那是她的家事,不是涼令城的家事,他會選擇不幫忙也是情理之中,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將她當成家人。
"愧愧應該醒了,我過去看看。
”安子墨不願繼續留在這裡跟他獨處,找個
理由離開了原地。
涼令城看著手中的襯衫,回憶著她每一次絕望的眼神,心狠狠的刺痛著。當初,他的眼中只有恨,想到的只有給她施以懲罰,這麼多過去了,他才驚然發現,他的懲罰不僅懲罰了她,同樣也懲罰到了他自己。
安子墨把愧愧送出了臥室,她現在的心情並不想做飯,便將人直接交到了涼令城的手裡。
"你們今天去外面吃吧。"她忍不住多看了眼他身上換好的襯衫,心裡百感交集,垂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