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蝶打斷了她:“就你最會念書,怎地你還能去科考不成?你是個甚麼玩意,怎地不見你得了雨墨公子的舉薦牌呢?”
南梓欣被堵得無話可說,默默閉了嘴,周圍的一眾小姐們自然也是不信南梓欣的話,畢竟石蝶身份尊貴,說話更有分量些。
南詩雨瞧著也不好讓那兩姐妹繼續出醜,便微微向眾人欠身:“二位妹妹講的是,雨兒確實是才疏學淺,讓各位見笑了。”
如此不卑不亢的態度,才有了些許大家閨秀的意味,眾人一下對南詩雨刮目相看,態度也好轉了許多。
天馨瞧著這風向轉變地如此厲害,心下蹙眉不滿起來,她還想看好戲,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再怎麼有學識,那也掩蓋不了出身卑賤的事實。這商戶出身的身份著實有些......若不是看在南梓欣姐妹的份上,定不允許這等身份女子踏入平南府。”
此話一出眾人皆安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出,唯有石蝶上去就懟縣主:“縣主,你說話可得注意分寸了!甚麼商戶?若是官家知道了你這般輕慢,小心丟了你如今的身份!”
石蝶如此維護南詩雨,天馨一時來了氣,徐徐開啟了面前繪有山水的摺扇,橫在了自己的胸前,氣勢也不近自顯,威嚴道:“丟了身份?不過是個商戶,官家難道還能維護一個商戶不成?”
南詩雨沉了臉,眼神陰狠地看著天馨,天馨亦輕蔑地瞧了她一眼。
石蝶冷哼了一聲:“天馨縣主,我勸你還是住嘴的好。雨妹妹外祖家的商戶身份,那也是官家開恩所賜,你如今這般話語,是在說官家有眼無珠嗎?”
天馨這才慌張起來,忙收起了摺扇站起身子,臉色複雜般看著南詩雨,額間也出現了一絲絲的含住。
眾人聽完,急勸天馨。
“縣主,還是莫說了,這說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是啊是啊。縣主何必呢,還是莫說了,此女會瘦金體也確實是有才華的,不枉費可官家如此重視她的外祖家。”
......
天馨蹙眉,重新坐了回去,並不向南詩雨致歉。石蝶板著臉拉著南詩雨到一旁去了,現在她一看見天馨就心煩。
南詩雨打趣般拍著她的手,勸她莫要生氣,瞧著眾位小姐如此抬舉,南詩雨心中來了主意,她今日本就命金枝帶了一袋子的胭脂過來,該是時候派上用處了。
南詩雨朝外頭輕拍手,“金枝,去把胭脂拿下來,分給諸位小姐們吧。”
人群中又一次炸開了鍋。
南詩雨道:“大家放心,今日在場的小姐們無論說甚麼都會有份的。這是雅詩閣近日新制的胭脂,顏色和氣味都是好的,還未擺上臺呢,就全當見面禮贈與各位姐姐妹妹們了。”
眾人喜悅,正想瞧瞧南詩雨會不會記仇不打算給天馨,誰料想南詩雨竟然直直朝天馨縣主走去,將一盒細作精美的盒子呈現在天馨面前:“縣主,這盒胭脂便是贈與你的。還望縣主笑納。”
天馨臉色頗為不自在,只得乾笑幾聲道了謝,命老媽子收下去了。
南詩雨這一行為贏得了不少好感,眾多小姐們都對南詩雨的印象好了起來:此女居然不記仇還贈與天馨縣主胭脂,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後頭的南梓欣姐妹氣得臉都青了。
石蝶頭一個將南詩雨贈的胭脂開啟,這一瞧便大吃一驚:“妹妹這胭脂不愧是新制的,與往日那些成色就是不一樣!”
石蝶這一聲可謂引來了周圍小姐們的關注,小姐們紛紛開啟了自己的胭脂,幾個站在日頭之下的更是驚呼:“這顏色不但好看,在日頭之下竟還閃閃發光呢,這香味也好聞!”
南詩雨向天馨賠了罪,遲來確實是她不懂禮數了。天馨瞧她不驕不躁的性子,與其他二位不太一樣,便也不再與南詩雨計較,收下那胭脂後臉色也好了許多。
天馨開啟那胭脂細聞了一會,那胭脂的香味中可謂加入了幾許荷花的香氣,許是去歲夏初便命人摘下藏於冰中儲存了香氣,再將其制於胭脂之中,真是好手筆。
天馨難得對南詩雨投去敬佩的眼光,“這香氣淡雅,有些許荷花的香氣,本縣很是中意。聽聞還未擺上檯面,那本縣今日就在此為雨妹妹的胭脂起名吧。”
各家小姐們叫好做一團,紛紛等著天馨起名。
天馨命人備了紙墨,沙沙在紙上寫了起來,不一會便拿起來給眾人展示:“不如就叫......淺荷吧?雨妹妹覺得這名字如何?”
南夢兒與南梓欣暗自咬牙憤怒,眼神死死瞪著南詩雨,恨不得將南詩雨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南詩雨謝了天馨為胭脂取名,道是甚是喜歡,便與各家小姐們交談起來。各家小姐們也有些個想要為難南詩雨的,出了些偏僻的詩詞來考南詩雨,誰知南詩雨皆答了上來。
石蝶也很是歡喜,在人群中拉著南詩雨一群人談得甚是歡快。
唯有南梓欣姐妹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撕了南詩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