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見你久不歸寺,出門尋你,卻被你暗算,慘招毒手!”
一邊說著一手指著自己青紫的雙眼,一手卷起衣袖褲腿,無不是青紫,無不是傷痕。
無量大師皺眉,他顯然沒有料到,了善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了行,這是怎麼回事?”
了行亦是皺眉,他現在的疑惑和無量大師是一樣的。
低頭答道:“弟子不知。”
他確實不知,此話說的是事實,也沒有後話,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無量知曉,他這弟子向來是悶頭悶老的一個。行事說話向來直接,只幹不說,確實老實的很,也呆得很,不然也不會給他賜名了行了。
無量將目光轉向了善,“了善,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還不是因為自己嫉妒無量師父對於了行師弟的寵愛,平時雖然嚴厲,可誰都知道師父偏愛這一位小師弟。這不,一時被嫉妒矇蔽了雙眼,在了行挑水的木桶上打了個洞,怕被別人發現沒敢往大了打,只能在挑水回來的路上挖了一個坑,讓了行晚點回寺廟,錯過吃飯時間。
誰知,自己明明眼睜睜看著了行掉入自己挖的坑裡,了行卻按時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自己卻還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頓。
在被打的過程中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等自己醒來渾身都痛極了。
平白招一頓打,了善心裡怎能好受?雖然沒看見是誰打的,可這荒山野嶺,又是回寺廟的必經之路,除了了行又還有誰?
要說怎麼回事,了善定然是不敢實話實說的。思考了幾瞬將大概的經過講了出來,沒有說自己設計了行師弟的話,又著重的表明了當時只有自己與了行師弟兩人除此之外再無二人。
聽完,了行不答一言,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無量大師確是有些惱了。這些小輩之間的爭鬥他怎會看不出來?了行定然不會打了善,了善卻也確確實實被打了,還被打得如此之慘。
“好了,你二人莫說了,先將衣服換了,今日都去無妄閣面壁思過。”說完,無量大師也不管身後這二人,獨自走了。
“師父!”了善不解,卻也不敢違抗師命,厭惡似的看了看身後的了行向自己住處走去。
了行也頗為不解,師父為要連著了善師兄一起責罰。
心裡想著,嘴上也沒說出口,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饅頭,將其放回鍋中,回了屋舍換了一套乾淨的布衣,再向無妄閣獨步走去。
隱身在暗處的花蕊目睹了這一切,心裡已經有一點心虛。
本來是打算幫美人師父教訓一下那個小和尚的,誰知竟連累美人師父招受面壁思過的責罰呀。回想美人師父將饅頭放回鍋中那一瞬間不捨的眼神,唉,一定還餓著肚子!真是太可憐了!
花蕊越想,越覺得心虛,越覺得不能讓美人師父餓肚子!腦子裡靈光一閃,一個念頭隨之而出。
屋子裡安靜極了,一座燈臺上,亮著一隻時明時暗的蠟燭,昏黃的燈光照不盡屋簷,照不亮屋內。
窗外一陣風吹過,吹開了窗門,也吹來了一絲倦意。
了善睡著了,依著木桌,身披淡黃色燭光。
這是花蕊施的法術,她是來給美人師父送饅頭的,怎麼能讓外人看見了呢?
了行一一看著閣中經書,一行接著一行,一頁接著一頁。藉著燭光,打著哈欠,本是意識朦朧時,眼前卻驚現兩個大白饅頭。
確實是饅頭,仔細看甚至還能隱約看見有兩個凹下去的手掌印,饅頭與自己雙眼持平。
饅頭浮空,面前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淡淡的一點黃光可視,除去了善與自己空無一人。
一個猛的激靈,了行腳步忍不住向後移,身體輕顫個不停,嘴微微張著抖個不停。當後背直低書櫃時,終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一瞬,兩瞬…
花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