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怒不可遏,發了一通脾氣,砸了房內的好些東西。
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她又換了一個房間入睡。
今早她的右手奇癢,伸手抓了一下,竟然掀起一條皮,又嚇得她驚叫連連。
婢女趕緊去請御醫,短短几個時辰被嚇兩次的淳妃,一下子就病倒了。
還好,眾御醫不負所望,診斷出淳妃是中毒了,至於解毒倒是不難,就是解藥不好配製。
有的藥材需要炒制、有的藥材需要泡發、有的藥材需要新採,可憐的淳妃只能忍著癢等了一天一夜!癢雖然溫柔,但太磨人。
淳妃還是沒能忍住,等第二日湯藥奉上時,她的手已經面目全非。
她喝過解藥,看著包紮的右手,她氣得險些將銀牙咬斷。
淳妃擅長彈琴,現在她的手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就算好了,那纖纖玉手也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不要讓她查出是誰背後害她!她定將此人碎屍萬段。
平樂宮,婉貴妃正在梳妝打扮,綠珠將這兩日發生在淳妃身上的事告訴她。
婉貴妃面露怒色:“蠢蛋一個!事情都擺在明面上了,她竟不知害她的人是誰!”
綠珠小心地說:“主子,你說這事是譽王妃乾的!”
婉貴妃抬手瞧了瞧似血的十指丹蔻說:“這不明擺著嗎?你忘了譽王身體怎麼好轉了?不都是拜她所賜!既然她會解毒,就一定會下毒!”
綠珠連連稱是,又稍有不解,問道:“那狗是誰弄死的?”
婉貴妃冷笑:“十之八九是那藏在譽王府的官鳴!他那人護短得很!只是沒想到,自己都這樣了,還能管別人的閒事!”
綠珠應和。
婉貴妃眼睛一挑,計上心來,對綠珠耳語:“你將嵐婉會醫術這事傳給淳妃宮人,也將淳妃愛狗被扒皮這事扣到官鳴身上,要小心行事,不要讓人知道是咱們平樂宮乾的!”
綠珠應是退下。
綠珠不但完成主子的吩咐,還將嵐婉回門那天的盛景傳了過去,畢竟世人都說譽王愛慘了嵐婉。
淳妃是戶部尚書李巖之嫡女,未入宮前心儀官鳴,可惜官鳴對她無意,她一氣之下便進宮選秀,憑著絕美的容貌、出色的琴技、不俗的身份被選入宮中,封為淳妃。
進宮後,淳妃就後悔了,她還是放不下官鳴,即便官鳴閉門不出,也有可能已經成為殘廢,她亦念念不忘。
前兩天無故找蘭香的麻煩,不就是嫉妒心作祟麼。
嵐婉會醫術、譽王將她的愛狗扒皮這些事很快便傳到了淳妃耳朵,她氣得指甲都掐斷了。
她不但把手被毀安到嵐婉的身上,連愛狗點點的死也被她安到嵐婉身上。
陷入情愛的女人真盲目。
即便心儀之人對她鐵石心腸,她也能想方設法為他開脫,對方在她的心中永遠潔白無暇,只如初見。
那是在她十二三歲時,在一次宮宴上見到了儀表不凡的官鳴,他安靜地坐在那裡喝酒,周身氣質芳華,偶爾和旁邊的八皇子低聲聊幾句,冷冷地,卻深深刻進她的心裡。
往事不可追。
淳妃紅唇一抿,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嵐婉,我與你誓不罷休!”
工部尚書府羽裳閣,嵐裳正在練習舞蹈,香葉興沖沖地跑過來說:“小姐,大皇子過幾日便會抵達京都!”
嵐裳輕笑,但並未停止旋轉,她早就知道快到了,但沒想到這麼快。
東越國在外駐守的將軍,每兩年都要回京都述職,今年大皇子剛好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