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菜農是堅決拒絕賒賬這種事情發生的,因為人家堅持認為:官大公子只要是賒了帳,就一定不會還錢了,畢竟人家是官兒啊,誰敢朝官老爺要欠款啊,那還不得被打折兩條腿成殘廢!
可是他們沒想過,京城這麼多家酒館都都要同時營業,好不容易跟人家說通了除了官家提供的進貨渠道,絕對不從他處進貨的,這貨量一定是要按時補充上的。
而且資金購進也絕不是一個小數目,況且為了避免官雲薄在京城外哄抬物價,又做了許多合作優惠調整,才將這些菜農的菜價保持在一個穩定的水平,並且,不賣給除他官鳴以外的任何人。
如今最大的困難還是錢,可是他目前真的是沒錢啊,怎麼辦?
京城的玉器和金銀首飾購進暫且可以停售,可揚州的所有商脈難道就這麼丟了?
這些也都可以暫且不想,可明日如果還想不出辦法,恐怕京城就要發聲很大的暴動了。
酒館已經提前把一個月的菜錢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可是被他拿來做排程了,明日如果那些菜農那邊不給出貨,那酒館後日就一定會有許多家要停業了。
哪裡都不可以停,只要這些人都掀起來,那麼不僅官雲薄不費吹灰之力就會進駐京城商脈,他還會如跳樑小醜一般遭他人恥笑。
就如今日袁鴻站在那裡選擇要休夫的時候,富商堆裡的官雲薄看過來時,那個笑面虎一般的微笑……真是讓他恨透了……
官鳴正坐在晃悠悠的馬車裡,低頭揉著眉心,頭痛的不行,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少爺,少爺,前面的好像是郡主。”
“玉溪,你沒見過她怎麼的,喊什麼?”
“不是,少爺,你快出來看一眼!”
聽著馬車外玉溪急促的喊一聲,官鳴掀開車簾向遠處看去。
風很大,前面的路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下,隱約能看見街道的拐角處有一個人影歪歪斜斜的靠在路邊屋子的牆壁上。
天上烏雲飄過一個縫隙,月光有一瞬間是照在那人臉上的,可不就是蒼白的臉上滿臉虛汗的嵐婉!
“玉溪你是傻嗎?停在這裡幹什麼!你停在他面前才看的更真切啊!快過去!”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我停在這裡是因為這條街往右拐是去郡主府的路。”
玉溪很快就駕著馬車來到了對面第二條街上的嵐婉面前。
“籲——”
玉溪:“郡主,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官鳴連忙下了馬車,將她從冰涼的牆上拉過來,“嵐婉,你感覺怎麼樣?你這又是跑到哪裡去了?是又和什麼人打架了嗎?怎麼自己在這裡?”
風很大,大到嵐婉剛一被官鳴拉進懷裡,頭髮就被風吹成了女鬼。
臨近宵禁之時,街上孤燈甚少,從玉溪的角度看去,他的少爺此時懷裡確實是抱的一個女鬼,明明瑟瑟發抖,似乎沒什麼力氣了,卻還在試圖推開少爺的女鬼。
唉?不對呀?嵐婉就算是女鬼,也絕絕對對是一條女色鬼,她這個動作是幾個意思?
他不懂,官鳴更不懂,架著嵐婉兩隻肩膀下的腋窩,把她往馬車上拽,
“嵐婉你抖什麼?哪兒抽筋了嗎?這風確實大,但也不冷啊..”
“官鳴你快放開我,你這身上太熱了,我……我就是靠在牆上涼快涼快……”
官鳴聞言腳步一頓,
……嗯?雖說這風不冷,可我身上也不至於‘太熱了吧?’
“滾蛋!趕緊上車,小心後背,還涼快涼快,我看你腦子應該涼快涼快,哪來那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