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塵淡墨煙雨,
青胎塑夢千年。
何清莘:“哇……!這次是真正的神器,呃,不對!不對!是不是玉啊!這應該是玉瓶吧!這簡直太美了。”
嵐龍淵眼睛一亮,他也覺得十分驚喜,“的確十分精美,但也確實是件瓷器,陶老闆有如此寶物可要細心看顧,若是被人搶去可就太可惜了。”
“哈哈!多謝公子關心,這瓷瓶巨大,又易碎,除非陶某亡顧,否則他人絕對帶不走完整的瓷瓶。”
陶老闆捋著鬍鬚,哈哈大笑,似乎對自己總有一天會死亡的事毫不在意。
嵐龍淵又走近了一些,細細端詳瓷瓶上的畫作,“不知陶老闆所說的印記在何處?”
“哦,在瓶身的另一面,公子可親自轉動一下瓶身。”
陶老闆倒不小氣,放心讓嵐龍淵親自動手。
嵐龍淵輕輕觸控著光滑如玉的瓶身,慢慢將其背面轉過來,可以看到最下角處有一紅色落款,上面用篆體寫了兩個小小的求真二字。
嵐龍淵一手環胸一手支著下巴,思索良久,回身對陶老闆道
“似乎早年間,在江南一帶,出了名很年輕的陶瓷匠人,繪畫也是好手,號稱求真居士,似乎本名姓佘,近些年在揚州江下一帶定居,不知可是此人?”
“誒呀!陶某帶來觀摩這瓷瓶的人著實不少,公子竟是能說出此瓶出處的第一人哪!陶某今日能遇上公子當真是幸運之至啊!不知公子姓氏怎麼稱呼?”
這陶老闆看起來還挺激動。
“在下姓嵐,我見陶老闆如此珍視這瓷瓶,不知背後可有什麼故事?”
……
嵐龍淵哪裡會知道什麼求真居士,還不是最近嵐婉送來的暗報裡附帶的佘家資料他記住了。
只見這陶老闆沉沉的嘆了口氣,神情傷感的緩緩開始講起,
“唉!說起來我也是個壞人啊!當年我與佘老爺同師學藝,師兄只顧鑽研技藝,心思並不活絡,而我卻總不定性,每每做出一件器物都非要跟他比個高下,卻總不及他。
後來與師兄關係日漸不好,我最終來了京城另尋出路,起初生計並不好做,後來總算小打小鬧,開了間小店鋪,那年我與師兄在京城偶遇,他得知我生意不好,硬是賴在我的窯坊裡整整一個月。
他也不管我待他態度好是不好,每每進了窯坊都拉著我從頭到尾的細細的講一遍燒製陶瓷的技法,講匠人的心境貴在求真,去描繪自己本心,這隻瓷瓶就是那時他燒製出來的。
師兄與我說,其實我的瓷器和別家的比工藝也是不錯,可別人有我沒有的關係,和朋友,所以如果我想在這京城立足,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別人拍馬也趕不上的實力去征服那些挑剔的買家。
我從未想過,一個不爭不搶的師兄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翻話,他居然在教我做生意。
果然,他走之後,我確實悟到了一些東西,隨後生意果真日漸好了許多,去年我聽說他在江下過的不順,曾給他去過一封慰問信,本想著師兄也終有一日會求到我,心裡沾沾自喜,可我等了大半年,終於等到了師兄的回信。
上面只有寥寥幾字“顏師弟,日後行事多思量,注意身體康健,吾有么子錦垚在外學醫,日後相見照拂一二。”哪曾想這竟成了師兄的絕筆信。
我還一直傻傻的等著,等著師兄挨不過去了,好開口求我一次,可我太傻了,如今,除了師兄留給陶某的這個瓷瓶,我至今也未尋到師兄的么子。
陶某無奈,只得選一些看起來如公子這般正氣凜然,又家世顯赫的人引來觀此瓷瓶,但願有人能願意幫陶某尋得師兄之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