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徐縣丞在這裡呀!本官還以為這江下是揚州轄下最遠的縣城,就算是騎快馬也要將近半個多時辰才能趕到這太守府呢!不知徐縣丞你來的如此之快……是騎的什麼寶馬啊?”
官鳴一臉天真無知的微笑,似乎真的在好奇。
官鳴這話一下子把那江下縣丞給問蒙了,什麼情況?
剛剛明明不是你說我有可能畏罪潛逃跑了,我才站出來的嗎?
現在又如此問,這是鬧哪樣?
“回大人的話,呃……下官並沒有什麼寶馬可以當坐騎,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馬車罷了,不知大人為何要這麼問?”
“哦,原來徐縣丞坐的不過是普通的馬車而已呀!我還好奇你怎麼來的和揚州城內辦公的姜知州一樣快是有什麼捷徑呢!
不知徐縣丞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江下府衙趕到太守府的呢?”
官鳴就那樣一派輕鬆的坐著。
此時的徐縣丞,是越看這個明眸皓齒的官鳴越是來氣!這人一生氣,膽子就自然大了些,
“回欽差大人!下官自然不可能是從江下來的,下官是從自家府上來的!大人當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積極的很啊!
剛一來到揚州城,也未事先通知一聲,這突然間就急得不行的一大早召集大家趕來,下官有車馬還算過得去,其他平日出門需要僱傭馬車的同僚。
今日來不及備馬,可是汗流浹背的跑著來的,若下官住在江下,如何能在大人不隨便寫一則罪名之前,及時趕到太守府拜見大人!”
都說這江南一帶,人們的性子都是慢慢吞吞,唯唯諾諾的。
和被點了穴的揚州太守楊明一同站在大堂之後的嵐婉,當真沒想到這揚州的讀書人一生氣起來,諷刺的言語和理直氣壯的聲調,配合在一起,氣場完全不輸於東北莽夫。
只見高堂上的官鳴聽後,輕聲一笑,俊秀的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質問,而產生慌亂之色。
“呵呵!徐縣丞說的有道理,住在江下,自然不能及時趕到太守府,那不知住在揚州城內能否及時趕回江下?
不知徐縣丞平日裡辦公之處實在江下呢?還是在太守府啊?”
剛剛腦子一熱,就敢衝著欽差大人發火的徐縣丞一聽這一問,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下官……平日裡處理公務時在江下,建府在揚州城內,平時兩地來回往返,並未耽誤政務。”
“哦?當真如此嗎?那不知如果徐縣丞的管轄之地有民眾發生了暴亂,或者慘遭滅門,還跑到何處去請徐縣丞回去?
這份書信上說……
江下那一片的治安權力,似乎只在你一人之手啊!”
官鳴手裡一下一下的滾動著那塊黑紅色的驚堂木。
“這,大人這是故意針對徐某,江下低處偏遠,地廣人稀,哪裡來的暴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下官無話好說!”
這徐縣丞見官鳴這麼說,自己無法辯解,就來了這麼一句,說完還氣憤的將頭轉向一邊。
“說得對!徐縣丞的地盤地廣人稀,也比較偏遠,所以這封信上說有個江南第一匠人的世家在那邊居住,半年前被人家債主滅門了,不是官府冷眼看熱鬧,而是當時徐縣丞等一干官員根本不在江下,根本趕不回去呀!
所以在座的各位不是故意袖手旁觀,置這佘家於死地,而是有些人未在自己管轄之地當值,白白讓佘家的人喪失了唯一活命的機會,本官說的對嗎?”
堂下的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未敢應聲。
“怎麼?這件事情也是假的?有什麼人汙衊的?沒關係,本官蒐集的證據蠻多的,我們一一查證嘛!”
官鳴說著,啪的一聲放下了手裡的驚堂木。
雙手端起那一疊厚厚的信紙,捋好後,還在桌案上輕輕的撴了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