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渠欽差官鳴坐在太守府衙裡也沒等多久,就見揚州轄下所有官員都到齊了,有的人面色如常,有的人喘著粗氣,有些人汗流浹背,進了太守府衙連忙向太守楊明行禮問好。
楊太守雖然不解,這群人是趕著投胎嗎?不是說好了要給這欽差一點兒顏色看看,先晾他一晾的嗎?他們跑這麼急幹嘛?
但面上還是未顯態度,用十分官方的和藹語氣向這些官員們介紹了官鳴的身份。
“諸位同僚,一路辛苦了,今日匆匆召集大家前來,是有要是通知大家,這位是金科狀元官鳴,官大人,現在為皇上委派的清渠欽差,今日前來是為了督察本官及各位的公務職責,請大家積極配合官大人的工作。”
“下官參見欽差大人!”
“下官參見欽差大人!”
……
一群人,有氣無力的參拜了欽差大人,他們的膽子早就被嚇大了,根本不懼怕他究竟是幹什麼的欽差,不就是,例行公事走一遭,然後撈點油水,旅旅遊就回京覆命嗎?
切!這點兒小事兒,好像誰不知道似的!
“行了,諸位大人也別勉強自己了,本官長話短說,問你們什麼,直接答辯可。”
“是!”
“本官昨日聽官老闆說起半年前有人給他開脫了漏稅罪責,緊緊只收了他四十四萬兩,我很吃驚,怎麼這麼便宜就能逃脫了獲獄三年的刑法,你們知道這件事嗎?這是真的嗎?”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誰都沒有想到這清渠欽差說話竟然這麼直白,開口便如一道驚雷,嚇得早有準備的太守楊明都差點兒沒坐地上。
府衙內高懸公正廉明的牌匾,高堂後面掛著赤日青雲的畫案。
官鳴以欽差的身份,佔了原本太守楊明的位置,嵐婉則站在官鳴身後,而楊明此刻則站在桌案的左側瑟瑟發抖,面上卻還在洋裝淡定中。
“怎麼?沒人知道嗎?本官怎麼聽說這件事?
在揚州城裡曾經鬧得沸沸揚揚,幾乎可以稱得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呢!也不知諸位大人平日裡都忙於什麼公物,儘量如此奇聞,也未曾聞之。”
堂下起先依然沒人應聲,也沒人抬頭去看官鳴的臉色,所以官鳴將頭轉向了旁邊的太守楊明,面帶微笑的開口問他,
“太守大人,不知本官問的可有何不妥之處?為何堂下無人應聲?”
太守楊明此時的後背已經開始冒汗了,但如今也只能與官鳴面上揣著明白裝糊塗,
“呃……回欽差大人,下關也不知為何,許是……今日一早諸位同僚們都是匆匆趕了來,許是如今還口乾舌燥,尚在勞累中。
是下官一時疏忽,忘記吩咐下人給大家上茶了,下官這就吩咐下人給諸位上茶。”
太守楊明躬身對官鳴解釋完之後,立即叫人給府衙內的諸位大人們全都奉上茶水,各位官員一一向其道謝,一副類似兄謙弟讓的模樣,楊太守自然也重新給官鳴沏了一杯新茶。
而官鳴則記住了昨日在知州府的教訓,並未伸手接那茶盞,抬眼看了眼楊明,又看了眼嵐婉道,
“太守大人為何一連兩次上茶皆沒有郡主的份,是沒把官某放在眼裡,還是沒把皇上親封的郡主放在眼裡?剛剛本官發問,堂下竟然無人應聲,卻獨獨對楊太守點頭哈腰,似乎他們一切言行皆是要以楊大人為馬首是瞻呢!
依本官看來,這揚州城的例行公事是要進行不下去了,楊太守如今在這揚州城的地位當真是不一般的高啊!”
官鳴一手搭在椅子上,一手摸上桌案上的驚堂木,翻過來調過去的轉動著,一派風流倜儻的樣子,這分明就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公子哥兒,那裡有半分欽差老爺的樣子?
而他說出的話,在如今的太守耳中卻分外刺耳,什麼叫笑面虎?這就是笑面虎。太守楊明一下子跪地抱拳,
“呃,大人恕罪!郡主恕罪,下官並不知郡主會穿著護衛服飾出現,未給郡主奉茶,實是下官之過錯,請郡主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