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唐旖旎見冷路還在那裡猶豫不決,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弓箭,不顧身邊的冷路勸告,“公主,你深思呀,雖然雲錦曦背對著我們,可是公主萬一不小心射到了少將軍,這可是劇毒呀!無人能解的劇毒!”
公主唐旖旎拉開弓箭,看著雲錦曦的背部就在她的面前,墨星曜則背對著懸崖,肯定射不中墨星曜,剛剛好,這一箭射出去,就可以直接射中雲錦曦,雲錦曦死了,才可以徹底了斷曜哥哥的念想了,她一個死人,看她還能和自己爭什麼!
箭頭淬著劇毒的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墨星曜聽到從遠處漸漸飛來的箭聲,他從小訓練騎馬射箭,聽覺異常靈敏,他連忙睜開了雙眼,看到一支箭朝他們飛來,他來不及多想,連忙把懷中的雲錦曦往旁邊一推。
那箭頭淬了劇毒的毒箭,就射在了墨星曜的胸口上,鮮血如同小溪一般,潺潺流出,在遠處的唐旖旎見到墨星曜中箭了,她連忙扶住旁邊的一棵大樹,手劇烈抖動,怎麼可以,墨星曜怎麼可以把雲錦曦推開!
雲錦曦尖叫一聲,連忙上前抱住墨星曜,她的手觸碰到墨星曜的胸口,想要按住那傷口,那傷口的鮮血穿透她的指縫,一直往外冒,大雨打在她的身上,好痛好痛,雲錦曦大哭著喊道,“曜哥哥,不可以,你不可以死,你起來!你快起來。”
墨星曜只覺得困極了,他掙扎著睜開迷濛的雙眼,費勁地抬起雙手,“錦曦,你別哭,你快走!”殺手肯定還潛伏在這裡,最後一刻,墨星曜想到的還是雲錦曦的安危,唐旖旎兇狠地看著雲錦曦。
墨星曜終於支撐不下去了,他的手垂了下來,頭一歪,就暈了過去,雲錦曦見墨星曜暈了過去,連忙大聲呼喊著,公主唐旖旎蒙上面紗,冷路也蒙上黑色的面紗,公主唐旖旎走上前,一把拉起雲錦曦,把她拉到懸崖邊,用鮮紅的雙眼最後看了一眼雲錦曦,加大了力氣,就把雲錦曦一把推到了懸崖下面,雲錦曦最後一眼,看到了墨星曜被背起來,往山下跑去,再見了,墨星曜,再見了,她這輩子最喜歡的人。
冷路背起墨星曜,就往山下跑去,公主唐旖旎著急地看著已經暈了過去的墨星曜,眼淚不由得簌簌往下掉,模糊了她下山的道路,為什麼,為什麼會替雲錦曦擋了那毒箭,如果他死了,那她該怎麼辦!
鳳鸞,思舒和武焰緊緊地抱著鳳煦,直到見到公主她們消失在視線中,這才放開了鳳煦,鳳煦一個鯉魚打挺,就往懸崖頂上奔去,仔細一看,哪裡還有云錦曦的身影,想起剛剛雲錦曦最後的一聲尖叫,他連忙往懸崖底下望去,難道,公主竟然把雲錦曦推下懸崖了嗎?
鳳煦來不及多想,就想爬下懸崖,鳳鸞連忙拉住鳳煦,“哥哥,你瘋了,這烏漆嘛黑的,下面還是這麼高的懸崖,你下去就是死路一條呀!”鳳煦一把撇開鳳鸞的手,“若不是你們阻攔著我,公主根本就沒機會射出那支箭,你們為什麼要攔著我,雲錦曦若是死了,我絕對不輕饒你們!”
“哥哥,那可是唐朝的公主呀,要是被她發現我們撞見了她殺人,那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了,就算今日不死在這裡,說不定明日就死在路上了,說不定她還要鼓動皇上發動唐朝與突厥的戰事,現在公主唐旖旎,她已經完全發瘋了,你知道嗎?她瘋了!”鳳鸞死死地拉住鳳煦,她怕鳳煦現在也發瘋了,她怕她一鬆手,鳳煦就要跟著跳下去。
“唐旖旎發瘋了,我也發瘋了,雲錦曦死了,我還怎麼活!你給我讓開,今日我要是不下去懸崖找到雲錦曦,我就跳下去。”鳳鸞聽到鳳煦這麼說,略微一遲疑,就鬆開了手,她見哥哥態度堅決,連忙拿出腰間的長鞭,“哥哥,把這鞭子綁在腰間,再下去找,萬一雲錦曦沒死,你倒是死了,那可怎麼辦?”
鳳煦看了看鳳鸞,接過她手中的長鞭,綁在自己的腰上,思舒和武焰兩個人拉住長鞭,鳳煦就沿著懸崖壁攀爬了下去,幸好這個懸崖邊上長了一些小樹,鳳鸞在懸崖頂上拿出懷中的火摺子,點燃了火把,往懸崖底下照亮著,鳳鸞眯著雙眼,恍惚看到了懸崖下方的一棵橫出來的小樹下面,一個人好像掛在上面,難道是雲錦曦嗎?
“哥哥,那邊小樹上,好像雲錦曦在那裡,你快去看看。”鳳煦抬起頭,看著鳳鸞指著他右邊底下的一棵小樹,他連忙往右邊小樹那邊爬了過去,仔細一看,果然是雲錦曦,真的是雲錦曦,謝天謝地,雲錦曦掛在這樹上,沒有摔到懸崖最底部。
鳳煦走到那棵小樹旁邊,把身上的長鞭給解開,小心翼翼地把長鞭綁在雲錦曦的身上,思舒,鳳鸞還有武焰三個人費勁地把雲錦曦給拉了上來,解開長鞭,又把長鞭放下去,鳳煦把長鞭綁在身上,他們又把鳳煦拉了上來。
鳳煦看著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中的雲錦曦,連忙一把抱起,這就往山底下奔去,鳳鸞,思舒和武焰三個人連忙也緊隨其後,鳳煦把雲錦曦抱到山底,正要去找大夫,鳳鸞連忙說道。
“哥哥,也不知道公主等下還會不會派殺手過來,我們還是不能在這裡長呆,我們現在就立刻帶著雲錦曦回突厥吧,思舒精通醫術,他可以在馬車上面為雲錦曦醫治的,現在公主是個瘋子,等下萬一派殺手過來,通通都把我們給殺死了!”
抱著雲錦曦的鳳煦聽到鳳鸞的話,點了點頭,思舒的醫術是突厥最高,他完全可以信任,他立馬把雲錦曦放到了馬上,翻身上馬,這就往突厥的方向奔去,等到了驛站,他連忙把雲錦曦放到馬車裡,思舒連忙拉過雲錦曦的手,號脈了一番,脈像雖然急促不已,但是脈像還是流暢的,看來雲錦曦並無生命危險。
“郡王,雲姑娘幸好掉在了懸崖邊上的小樹上面,雲姑娘的脈像跳動的節奏比較穩定,暫時並無生命危險,許是氣火攻心,加上高空墜落,一下子暈了過去,我這裡有安生丸,這就給雲姑娘服下,待雲姑娘服下,肯定不會有性命之憂了。”鳳煦點了點頭,思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裡面的安生丸,這就給雲錦曦服下了。
鳳煦坐在馬車裡,緊緊地抱著雲錦曦,看著她臉上髒兮兮的一片,連忙拿出懷中的手帕,仔細地為雲錦曦擦拭著,他心裡想著,唐唐的一個唐朝公主,竟然如此狠心,對雲錦曦如此心狠手辣,趕盡殺絕,等他把雲錦曦帶回突厥,若是公主唐旖旎還敢再動雲錦曦一根汗毛,他必定不會饒了她。
冷路揹著墨星曜,他能感覺到背部上面少將軍流出來的鮮血,“公主,這可怎麼辦呀,現在回長安城肯定來不及了,這可是劇毒呀!”
公主唐旖旎抹了抹淚水,突然看到旁邊的白啟山上的靈隱寺,便叫冷路把墨星曜往靈隱寺上面背去,冷路把墨星曜背上山去,公主唐旖旎來到靈隱寺的寺廟面前,拍打著門,小僧前來開門,公主連忙朝他說道,“快帶路去華景方丈的寺寮。”
“還不快去,這是公主!”小僧聽到旁邊將士如此說道,連忙領著公主和冷路往方丈的寺寮走去,小僧叫開了方丈的門,冷路見方丈開啟了門,連忙進屋把墨星曜放到了床上。
“華景方丈,我是公主,你可還記得我,快點救救他吧!他是墨麟將軍的兒子,墨將軍府的少將軍,你快點救救他呀!”一個眉發花白的老者摸了摸雪白的鬍鬚,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個少年,他連忙走上前,探了一下墨星曜的鼻息,幸好,還有氣,他見到墨星曜胸口上插著一支箭,他連忙按住墨星曜的胸口,輕輕地把箭拔了出來。
箭一拔出來,噴湧而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華景方丈連忙把懷裡的粉末撒在傷口上,頓時那流動的血液就凝固了起來,華景方丈號了墨星曜的脈,只見脈相越來越虛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中箭了會傷的如此嚴重。
“公主,到底怎麼回事,這箭上是不是有劇毒!”華景方丈連忙回頭望向公主,唐旖旎點了點頭,兩行淚就掉了下來,“華景方丈,箭上淬了鴆酒之毒,求華景方丈快點救救他吧!”
“什麼,鴆酒,那可是劇毒無比呀!”華景方丈看著箭傷口雖然被他暫時給封上了,墨星曜的臉色反而漸漸發白了,身上手臂卻都變黑了,不好,毒藥已經往全身再走了,看來他救不了這個少年了,華景方丈嘆了一口氣,朝公主搖了搖頭,公主唐旖旎見華景方丈搖頭,立刻雙膝跪在了華景方丈的面前。
“華景方丈,你快救救他吧,他一定不能死,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快救救他呀,當年你把奄奄一息的我都救活了,何況是他呢,你快救救他吧,我求你了。”唐旖旎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華景方丈連忙扶起公主,快步走到櫃子前,拿出了一排排鋒利的小刀。
華景方丈叫冷路把墨星曜的衣裳都給解開,現在墨星曜命懸一線,只能孤注一擲了,就算面容俱毀,撿回一條命也是好的,想著,華景方丈就用一把最小的小刀,割開了墨星曜手臂,那黑色的鮮血就如同小溪裡面的水潺潺流出。
華景丈夫又在墨星曜的全身劃開了傷口,等最後血液流出來的是正常的鮮紅色之後,他連忙把墨星曜身上所有的傷口又全部給包紮上,等包紮好了,他抬頭一看,墨星曜的臉已經變得黑紫,不好,毒血走的太快,還是到了臉部。
唐旖旎見到華景方丈還在猶豫,大叫一聲,“華景方丈,你快點救他呀,容貌毀了,他至少還能撿回一條命呀。”華景方丈聽到公主唐旖旎的話,只能拿起了那閃著寒光的小刀,就往墨星曜的臉上割去,公主唐旖旎見到那張英俊無比的臉被小刀划著,她雙手捂住臉,不敢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