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和好的面片扯成拇指大小,水煮開了扔下去,雲知白看面片差不多成型了,便裝到已經調好調料的碗裡,希娘愛吃有點嚼頭的餺飥,所以可不能煮太久了,不然就太爛了,她就不愛吃了。
藉著白山書院院長許言是他舅父這個關係,雲知白向院長請了整整一個月的事假,剛開始向舅父說起請假之時,舅父還頗有些為難。
只因為雲知白是白山書院的活招牌,學識淵博,授課風格獨具一格,平日又頗為幽默風趣,所以雲錦城的那些公子小姐都愛上他的課。
又因其長相風度翩翩,有些千金小姐還指明要他授課,唐代文化學風開放,女子同男子一樣,可以上書院識字,不過雲知白如此大受學生歡迎,自然也遭到白山書院其他一些老先生的不滿。
那些迂腐的老先生認為他資質尚淺,他的課堂可以接收超出正常範圍內的學生純粹是走了院長的關係,還有講課風格也是,不好好講課文,非得整天在那裡講故事一般的授課,也真是奇怪,那些年輕公子小姐還都愛往他課間跑。
其實這些老先生心裡各有小九九,說白了其實就是嫉妒心在作怪,哪位老先生喜歡見別的先生課間坐的滿滿的,而自己的課間卻門可羅雀。
這些老先生覺得他們自己比雲知白教書時齡長多了,資質可比雲知白深厚的多,豈能被這後生小輩如此欺壓,現如今這個形勢,再不採取行動,只怕日後雲知白還得騎到他們頭上去。
於是幾個老先生帶頭去許言面前鬧過幾次,因每個先生每年都有考核制度,哪個先生的課間收的學生多,每月月底的月例自然就會多一點,畢竟學生多,時間精力也得多投入,勞者多得,這多點月例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許言自知和這些個老先生說不通講不明,畢竟涉及到銀子的緣故,有些懂得其中道理的老先生也得裝作不懂,聯合起來為自己的利益據理力爭。
鬧過幾次,許言好說歹說平穩過幾次,奈何效果不佳,那些老先生過幾日便又再來他這裡討說法求公道,想來又想去,後來院長許言想出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趁著一次白山書院全體師生集會之時,他讓每個先生站在一起橫著排成隊,讓白山書院的學生們自動自主的選擇哪位先生,就站在哪位先生後面。
這個方法直接把鍋甩給學生,這第一不會再得罪那些老先生了吧,其次也不會總被那些老先生說他包庇自己賢外甥了吧。
學生自主選隊的結果不明而喻,雲知白身後長長的站著一堆學生,畢竟年輕的公子小姐肯定喜歡年輕的授課老師,誰還願意去投奔那些上個課都要轉頭晃腦的老者,見此形勢,那些老先生只能紅了臉拂袖而去。
許言看著這陣仗,滿意的笑了笑,這都是學生自己選擇的,無人強迫,這些老先生日後也不會來鬧事了,可以讓他好生的清淨一段時日了。
雲知白見到拂袖而去的老先生們,也尷尬的紅了臉,本來他就反對院長如此行事,但是奈何那些老先生非得決心試一試。
平日有幾個老先生因為他和院長那一層關係,見到他之時還對他點頭打個招呼,現如今鬧成這樣,雲知白知道這下子是徹底得罪了他們,也罷,志不同不相為謀,自己安心教好學生便可。
若是雲知白請個十天半個月的事假,許言還能勉強應了下來,但是雲知白堅持要請一個月,寧願當月的月例也不要,但是一定要照顧希娘月子做滿。
許言也於心不忍,這兩個娃兒都是父母雙逝的可憐人,希娘生了娃兒,無自己父母伺候,又無公婆伺候,只能雲知白伺候了,所以只能隨了他的願。
這不,雲知白剛一天沒來授課,有幾個脾氣不好的千金大小姐還在課堂上一頓發牢騷,氣的頂替雲知白上課的老先生是橫眉豎眼。
老先生和那幾個千金小姐在課堂上你一言我一語,如點了炮仗般噼裡啪啦響,互不退讓,還是他聽下人來稟告,這才急匆匆趕去把這火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