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贊布看著宋風月的樣子,心裡頭卻是十分氣憤。那夜自己擔心宋風月不會願意同自家妹妹圓房,便使了些小伎倆。松贊布確定,娜古現在已經用宋風月成為了真正的夫妻,現在宋風月卻是說出這種話來。這要置娜古與何處?
“宋風月,你若是個男人,就自裁在我的面前贖罪!”松贊布一點廢話都不想多說,對於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妹妹,松贊布很是恨鐵不成鋼。不就是一個男人,誰沒了誰還不能活?
宋璃光在旁邊靜靜的託著腮,手上的鮮血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著血,扯了紗布過來簡單的包了。
宋風月看了一眼宋璃光,又看了看娜古,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也罷,反正我這一生活著都沒什麼意思了。還不如現在隨著英子去了。興許時間還早,日後投胎,還能同英子撞上。”
一把摔碎旁邊的酒瓶,宋風月打算撿起一片地上的碎片割喉。
而這時,娜古卻像是瘋了般全身撲在碎片上,死死護著碎片,不讓宋風月有半點拿到碎片的機會。
鮮血,從娜古的身體各處,流了出來。
松贊布倒吸一口冷氣,“妹妹!”
宋風月也是愣了愣,“娜古,你這是何必?”
娜古痛得全身發抖,卻仍是死死護著,“三王,不要,娜古好不容易再碰上你·····娜古不要見不到你了······”
宋風月被松贊布一把推開,腦中不停的想著,“好不容易再碰上你”這是個什麼意思?娜古已經痛昏了過去,松贊布眼睛通紅的一片片拔出娜古身體裡面的碎片,急急忙忙帶著娜古去進宮找御醫了。
宋風月頭腦一下子亂了,看著地上的鮮血,有些喃喃,“你認識我嗎?”
頭被宋璃光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一下,宋風月這才醒過神來,拉著宋璃光快步朝著松贊布的反向追去。
直到手中的溫熱再也無法忽視,宋風月才猛然想起,宋璃光方才替自己徒手擋的那一劍。
宋風月突然一把撒開宋璃光的手,宋璃光聳聳肩,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三哥,你可真是讓做弟弟的寒心。”
宋風月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頓時有些愧疚,“對不起,我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
宋璃光看著宋風月這一臉正經的樣子,抿了抿嘴巴,雲清風淡道,“不是你給別人帶來傷害。是有心人給你帶來傷害。”
宋風月苦笑,“若是我如你一般強大,只怕不會讓真心愛護我的人最後落到如此下場。”
空氣有些沉默,宋璃光思考了半刻,說道,“我想起來我夫人曾經說過一句話,有羨慕別人的功夫,不如自己多讀兩本書。”
“我思考了一下,認為我夫人說的多讀兩本書,大概是多提升自己的意思。”
宋風月徵了怔,突然講不出話來。
自從英子走了的這些年,宋風月整個人便再也沒了從前的意氣風發,臉上時時帶了朦朧的酒意。也不知道他是借酒消愁,還是想借酒給自己編織一個美妙的夢境。
只有宋風月自己知道,每每午夜夢迴,驚醒時發現自己又重新回到京城這個金碧輝煌的牢籠時,有多麼無助。
日子一日一日的,就這麼沉浸下去。
宋風月突然想到小時候,宋璃光被太后挑斷手筋腳筋,費盡一身武藝。自己抱著他一路往武夷山狂奔而去。那時候,兩兄弟相互扶持,日子雖然仍舊不稱心,但彼此都像一顆深埋在土裡的小種子,悄悄又堅韌的拼命生長。
而現在······宋風月無奈苦笑,兩兄弟見面,竟然物是人非。
宋璃光不再多說,只拍了拍宋風月的肩頭,“三哥,有些事情該放下了罷。人生路漫漫,總不能保持一輩子同樣的心境。”
“說得倒是輕巧,”宋風月癟癟嘴,“若是你有一天同我情況一樣,只怕你也不是輕易能夠走出來。”
“我不會。”宋風月沒有似乎是沒有聽清,問道。
宋璃光眼神灼灼,“我不會讓自己走到哪一步。我要靠著我自己的實力,傾盡一切的保護她。即便有一天,我雙手再也不能為她舉劍殺敵,我願同她一同死去。”
宋風月身體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