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不給,又會如何?”
“這是一方守城自設的關卡,有其自己收費的名目,不給,自是不會放行。另外,其會糾纏不休,徒給自己增加麻煩。”
“若是每個人都不給,豈不會沒有麻煩了。”
“人心不齊,為了自己考慮,終歸有人會給,一旦有人起頭,風氣就成了。”
“那為何還有人單獨給那士兵錢財,那士兵直接揣在自己懷中。”
“那是那人為了快速過關,單獨給那士兵好處,讓其通融一下。”
“這種方法正確麼?”
“這是私下的方法,而不是真正公家的方法。”
“我明白了。”
說話間,二人就見一條大河攔住去路,一處河邊被開出一塊空地,幾個大的石頭加上幾根木樁立在那,岸邊站著幾個人,似乎也是要渡河過去,師徒二人也跟著等待了一會兒。不久一個艄公搖船自對岸過來。
待其他幾人先上了船,子墨上前詢問了價錢,卻是要一文錢一人,不分老幼,遞給艄公二文錢,請師父先上船,然後子墨最後抬腿邁上船。
“哦,你這小哥,看不出你還挺有分量的,你手中這長物件,莫非是這物件造成的麼?”那子墨一上船,卻是如同大人一般,船身晃了幾晃,艄公看出問題了遂問道。
“是啊,老丈,一把長刀而已,有些分量。”子墨笑著回答。
“原來如此,看來你也是有身份的人。”那艄公一邊搖船一邊說道,“那你可要把那刀拿好,別掉到河裡,這濟水可是很深的。”
“多謝老丈關心,我會注意的。”
這艄公很是健談,看到子墨年紀輕輕,就出來遊歷,就開啟話匣子說了起來:“看到你這小哥手裡的刀,呵呵,我想起一個遠方朋友講的一個故事。我那朋友有一次去楚國做生意,恰好要渡漢水,同船的有個楚國計程車人,佩戴一柄劍,樣子很是斯文,上船時,卻是未加小心,那佩劍掉落到漢水中,這士人急忙取過一個小刀,在船邊刻了一個記號,刻好記號後遂放下刀子,穩坐船上,那艄公就問他,‘你為何不趕緊下水打撈那劍,一船子的人還在等你呢。’你們猜那士人怎麼回答的?”艄公咧著嘴笑了笑,沒等眾人回答,自己先說出答案了,“那士人說,‘不需著急,我的劍在船的這個地方掉落的,我已經做好記號了,等船到對岸後,我慢慢打撈。’當時,那艄公也沒反應過來,感覺這士人說的好像有道理,就划船走了,當船到達目的地後,其他船客紛紛離去,那士人方讓艄公停好船,脫了衣褲下水打撈,可這上哪找去,劍是掉在上船的地方,又不會和船一起走,在下船處撈,不是開玩笑麼,這士人撈了一下午,搭了三文錢給船家作為等待費用,除了撈了一條魚外,什麼也沒撈到。你們說那楚人是不是很可笑,哈哈。”這艄公講完,不等別人笑,自己先笑了起來。
子墨聽了,也哈哈大笑:“老丈這個故事真是有意思,這個士人也太教條了,不知變通。多謝老丈,這個故事也讓小子受益匪淺。”
“豈敢,只是閒聊打屁的一個笑談而已,談何受益匪淺呢。”
聊著話的功夫,那船晃晃悠悠就來到了對岸,師徒二人告別艄公,打聽了一下成陽的方向,徒步前行。
沒有官方地圖,全憑一張嘴打聽,那成陽城離此渡口尚有近四十里路,此時已是近中午,越走越荒涼,漸漸路上已無行人,偶爾一兩隻野兔、狐狸從操中穿出來,兩側荒野處有時還能聽到幾聲狼嚎聲。
為了能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城,師徒二人緊趕,一刻也不敢休息。這赤松子有修行在身,自是不怕辛苦,這子墨半大的孩子,按理說是受不了這種走法的,可是一路之上,真氣運轉周身,調和呼吸,倒也輕鬆,偶爾看到些稀奇物件,還能跑上去仔細觀察一番。
一番緊趕慢趕,終於在日下西山前看到前方有城郭的影子了,路上行人也多了起來,一個個行色匆匆。
“子墨,終於看到城池了,我們再加快些腳步。”赤松子招呼了下子墨。
那守門將士正在緩慢的合攏城門,赤松子一見,拉起子墨幾步跑到城門前,一施手抱拳,“有勞幾位軍爺。”說話間從門縫隙鑽過,總算進了城,避免夜宿城外。
此時天已近黃昏,炊煙升起。這成陽城也是一座小城,城內有一特點就是河流較其他城市多了很多。二人一路尋來,終於看到一處客棧,門前豎著一幌子,上寫“成陽客棧”。來到客棧櫃檯前,一問,還巧,剩有一間客房,也不需管那客房大小如何,沒得選擇。
來到客房,簡單洗去風塵,師徒來到樓下,要了幾斤牛肉,一壺熱茶,一壺老酒,二人將就著茶酒吃著晚餐。
這正吃著晚飯,突然外面傳來哭聲,而且哭聲越來越響。那哭聲非常悲痛,有老人聲,有女人聲,還有小孩聲。
“掌櫃大叔,這外面如何會有哭聲,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麼?”子墨問道。
“我這也不知曉,不過很有可能,又是有人被那湖中惡蛇傷了,我去打探一番。”那掌櫃說道,扔下手裡物事,邁步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