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祖上乃商徽子,封宋,至襄公分支為子魚。”墨子也回道。
“公爵後裔,失敬!失敬!”這趙掌櫃也沒想到墨子會是子魚後代,“想當年先祖成子與貴祖目夷,也是知交啊!”
“正是!”
這話一交流,竟是累世世交,相互間話語便多了起來,那掌櫃給墨子倒了碗酒:“來,我們為祖上的知交,今生你我的重逢,幹!”
“幹!”
一來二去,這話越說越近乎。
趙掌櫃就問:“看墨翟兄弟這麼年輕,應不過二五吧,可竟帶了弟子,當真是了得啊!不知墨翟兄弟所傳何藝?”
“承蒙趙兄誇讚,在下所傳之法甚多,有經世治國之道、攻守之道、修行練武之道。”墨子回答。
“咦?墨翟兄弟這番說法,我怎麼好像在哪聽過。”趙掌櫃揉了揉腦門,猛的一拍桌子,“想起來了,冠琴大夫,對!就是冠琴大夫。”
一聽“冠琴大夫”四字,墨子就知道了,微笑不語。
“那冠琴大夫初次見邑宰時曾說過,其老師所傳之道,對內可經世治國,對外可攻城守寨,修的是精武之道。這不正和墨翟兄弟說的一樣麼?對了,冠琴大夫尊稱他的老師為‘墨子’,莫非就是兄弟你麼?”趙掌櫃興奮的道。
墨子沒有回答“是”還是“不是”,而是問道:“不知那冠琴大夫可還在野王邑?他有哪些政績,可否請趙掌櫃說說?”
“治世之才!”趙掌櫃一聽便知墨翟必是那墨子,只是還未正式確認,見墨子問到冠琴,馬上豎了個大拇指給了一個點評。
“哦?如何治世之才?可否請趙掌櫃細說一下。”墨子端起酒碗敬了掌櫃一下。
趙掌櫃抿了下酒,放下酒碗,開口道:“這野王邑雖原本也是富饒之城,百姓安居樂業,但這種富在於客商往來,一直以來,歷任邑宰也都習慣於客商造富。但是前年立春之際,野王邑來了位俊才,此人自稱冠琴。”趙掌櫃便詳說起來。
公元前457年春,野王邑來了一位年輕人,此人經一路打聽,來到邑宰府,自薦其才,欲為客卿。
當時趙掌櫃正與邑宰趙無懼品酒聊天,趙掌櫃在這野王邑也是有頭有臉之人,且是趙氏宗族之人,自是經常往來邑宰府。趙無懼一見這位自薦之人,衣著灰色麻衣,腳穿破爛草鞋,肩搭一灰布包裹,就是一鄉野村夫打扮。就是這樣的人也前來自薦,真當邑宰府什麼人都收不成?當時那趙無懼打量了一番這冠琴,也沒什麼熱情話,冷漠的問道:“既然你自薦,那麼你是家學還是師承?有何才華,可先說說看。”
這年輕人也知道自己這身打扮,定會讓人輕視,但也不以為意,而是笑吟吟的說道:“大人如此冷漠待我,或是見我衣著破舊,以貌相人乎?大丈夫立於天地,不是以衣帽之表立於天地,而是靠其內在之華。豈不見菽花無華表孕生菽豆養育四方百姓,蘭花之美誘人無實徒為玩弄之物。邑宰大人是想要菽花還是蘭花?”
這話一出,那趙無懼立馬站起,暗道:便是能說出此番話,此人就不簡單。馬上轉變態度,站起身來,拱手道:“是趙某失禮,請先生入座。”待這年輕人坐下,方拱手問,“先生方才幾句話,當真令人警醒,趙某自是願要菽花,還請先生介紹下自己。”
那年輕人站起來回禮後方才坐下:“在下魯國人士,平民出身,冠琴是也。所學為師承,老師名諱不敢直言,尊其墨子。我師才華冠世,知天文曉地理,所傳之道,對內可經世治國,對外可攻城守寨,修的是精武之道。在下愚鈍,在老師門下八年,僅得強身健體、經世之道,所學囊括老師墨氏兼愛、納賢、非攻思想,也學習《管子》、《子魚法理》、《原軫》、《六韜》等先賢治世、兵法。”
“哦?先生所學甚多,竟連這等不傳之書都能學到。不知尊師何方人士?”
“邑宰大人,非是冠琴不說,而是未得老師允許,不敢擅自胡言。不過老師在曲阜辦了‘墨氏學堂’,門人數十人,後又有伊闕‘墨氏學館’,門人數十人,冠琴學於‘墨氏學堂’。”冠琴向著東方一抱拳方才說道。
這趙無懼一聽,便心中記下了。又是一番詳談,果然如冠琴自己所說,真是樣樣都說的頭頭是道,幾番案例談下來,引經據典,推理分析,令人無比佩服。最後趙無懼便問這野王邑如今政通人和,該如何治理,該如何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