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事也就拉倒了,沒想到,第二天,那兩個小子竟然尋上門來,拎著一塊豬肉,說是為昨天的事道歉,同時願與子奇交好,只是有個小要求,那便是子奇需要把所學到的知識講給他們聽。子奇父親想想這事也沒壞處,便答應了他們與子奇交往。
這之後,隔三差五的,那高何、縣子碩就拎著肉來,讓子奇去請教邑宰,子奇父親很是好奇,這兩個混小子在哪搞到的肉,一番打聽,卻是他們從別人處打劫而來,再送與子奇,子奇再送與邑宰。哪有這般送禮方式的,若被他人知道,豈不是不好。於是子奇父親多次勸說那高何與縣子碩,莫要再這樣行事,子奇去送邑宰的物品,其自會準備。可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那高何、縣子碩依舊我行我素。見勸說沒用,子奇父親索性也就不去管他。
那子奇每每獲得新的知識,總會叫上高何、縣子碩,講與他們,一來二去,便成為了好朋友。這不正巧,今日,這二人又拎著打劫來的肉找子奇來著。
這段故事講完,聽得墨子暗自叫奇,能為了學知識,竟想出這等辦法,也夠奇葩的。
“高何、縣子碩,我來問你們,這段講述可是真實?”
“真實!尹大叔講的都是真實!”
“你們為何這般愛聽那知識?”
“我們自幼曾聽父親讀過書,很是喜歡,自父母遭遇不測,便再也沒有人讀給我們,直到子奇的出現,才讓我們有機會再次接觸。”
墨子點點頭:“那為何剛才我讓你們講述身世,你二人都不做聲?”
“這個,這個,主要是我二人之前行事不正,不好意思說,怕汙了師父耳目。”縣子碩低聲道。
“原來是這般!”墨子道,“有這般向上之心,很是不錯,但隨我修行,卻要吃的諸般苦,入得我們,終生不得叛逆,可能做到?”
“師父既然提前將這些講了出來,那便是守信之人,守信便是守德,跟隨師父,自是能獲得諸般成果,我們願意!”
墨子笑了,心想這兩個小夥子倒是人精,一句話出竟能分析出七八來,“也罷,那我就收下你們!”
得到墨子應允,這二人高興的手舞足蹈,連連磕了五個響頭,還是墨子上前拉起他們,否則不知還要磕幾個。
“這是你們的大師兄禽滑釐,字號雲中,日後好生相處,互相學習!”
這二人忙上前拜見,這禽滑釐得了兩個師弟,自也是欣喜,低聲道,“二位師弟真是好福氣,你們知道麼,師父辦有兩個學堂,收有門人七十餘人,但弟子卻只有我們三人。”
“啊!這是為何?門人和弟子不是都差不多麼?”高何問道。
“門人只能得治國安邦之道,弟子不但可以得治國安邦之道,還有其他方面,莫要著急,慢慢你們就能知道了。”
“多謝大師兄!”二人心喜,暗自感激師父。
這三人年歲一排,禽滑釐二十一大師兄;縣子碩十四,生日大為二師兄,高何為三師兄。
那尹子奇看著自己的好兄弟拜了師父,十分羨慕,那縣子碩與高何瞬間般懂事了不少,上前安慰子奇,又去找尹大叔,希望子奇能一起拜師。可無論怎麼說,尹大叔都不同意,最後沒有辦法,只能求助的望向師父。
“你們也不必如此,子奇在家,只要用功,也可成才,那《政索》乃是治世奇書。況且日後子奇長大,也可去曲阜或伊闕尋我,那時說定你們還有機會同門。”墨子安慰道,“晚飯過後,我再為子奇講授一番,你們也好生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便啟程西行,這一離去不知何時歸來。”
這一夜,墨子又將《政索》註解講解了一番,這番講解,又穿插了一些歷史案例,令子奇理解更加透徹。墨子卻是不知道,自己今日這番作為卻造就了一個歷史上的“娃娃邑宰”。
書中提前透漏,這尹子奇得了墨子這番指點後,日夜苦讀鑽研,在其十八歲時,也就是公元前449年,他這般才華卻被齊宣王知曉。
前文也說到,這阿城(今東阿縣古城所在地)地處齊國西南邊界,乃是一重鎮,這裡連年兵荒馬亂,匪患無窮,再加上後來的晉國人經常越境來這裡搶劫民財,使黎民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一連換了七個地方官,都沒有把阿城治理好。這可愁壞了齊宣王。經人推薦,說阿城有個年僅18歲 的尹子奇,十分有才華,有治理之才,這齊宣王便準備叫他到阿城當邑宰。
這一天,尹子奇被召進宮中,宣王問:“治理天下的根本和要領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