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駐足籬笆牆外,直到那孩童一趟刀法演練完畢,不禁點點頭,不說別的,僅看這刀法,此子就不一般。
那孩童用手擦拭了下汗水,將刀放到一旁的兵器架上,卻見那兵器架上不但有長刀,還有長槍,長戟等,幾根石頭樁豎立在一邊,那樁上明顯有拳腳的印跡。
一番觀察,赤松子心中有了數,用手敲了敲籬笆,叫道:“這位小友,老夫行走路過這裡,可否向你家大人討碗水喝?”
那孩童聞言,扭過頭來,看了幾眼赤松子,笑呵呵的說道:“老先生請進。”看著赤松子走進院內,孩童又道,“老先生請先坐,我去燒些熱水,馬上就好。”
時候不長,那孩童拎著茶壺與兩個陶碗,坐在石桌旁,分別倒了兩碗水,將其中一碗端起恭敬的送到赤松子面前,“老先生請用茶。”
赤松子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孩童,問道:“這小友,你家大人不在家麼?”
“是的。”
“哦?那難道你不怕我是壞人麼?這麼大膽的讓我進來還燒水給我。”
那孩童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說道:“其一,老先生面相骨正清奇,心懷天下,二目聚而不散,正氣之色奪目而出,不似壞人;其二,老先生剛才已觀察小童舞刀,當知小童非普通孩童,既如此還尚進院,若您是壞人,則我怕與不怕都是一個結果,何懼之有?其三,徽山腳下,賢人駐地,民風團結和睦,老先生若是壞人,當也出不的徽山腳下;其四,我觀先生不是來討水喝的,以先生的本領,水食不進當也無妨,此來是另有目的。”
“哦?”赤松子大奇,想不到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問,這小孩童竟有四種原因解釋,不禁問道,“你說我此來不是討水喝,另有目的,那目的是什麼?”
那孩童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說道:“老先生請展示幾手,小童方好做決定。”
“嗯?”這赤松子心裡樂了,這小童雖未明說,但話裡已經點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果然不愧為神童,只是這等之事,不需要你父母做主麼?”
那孩童依舊恭敬的站在那道:“神童不敢當,只是人言相傳的戲言,當不得真,再說父母會相信我的判斷的。”
“也罷也罷,既然你如此說,老夫就展示幾手,定叫你信服。”赤松子撫著鬍鬚道,“老夫有數項本領,一一說給你聽,你看要觀看哪種。這一,老夫學富五車,歷世久遠,可謂古今名家典籍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這其二,老夫有治國安邦妙法,熟知古今各國朝政大事,以史為鑑,若要興國安邦,可說與你聽。”赤松子說完,看著小孩童,笑眯眯不語。
“後面呢,請接著說。”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赤松子有些尷尬,接著說自己的本領:“這其三,老夫一身武藝冠絕天下,若統領千軍萬馬,必將所向披靡;這其四麼,老夫修仙問道,有長生不老之妙法,有飛天遁地之絕技。此四項你看要展示哪項?”
那孩童想了想道:“既然老先生有長生不老的妙法,雖有些吹牛,但想必真有些長生的本領。”這話一出,赤松子老臉馬上拉下來,變得通紅,剛要發火,那孩童接著又說,“不過既然能活的長久,見識自然寬廣,每個年代的書籍匯總起來,經年累月總會知曉清楚的,活的久自然所知深廣,因此前三項對您來說都不足為奇,若是展示,不如我以指代刀,刺向你,你若躲的過去,我就可做決定。”
赤松子聞言,強壓心頭之火,但也不能說這小娃娃說的不對,人家句句在理,自己雖號稱長生不老也只是針對普通大眾而已,歲月終究無情,若干年後自己也將化為塵埃迴歸宇宙,這也確實不是長生不老,活的久自然見識多,也沒什麼不對,人老成精麼,呸呸呸,自己把自己變成妖精,成何體統。
“小娃娃,口氣不小,既然你對自己的刀法如此有信心,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領,來吧!”赤松子大咧咧的坐在那,心想憑你這小娃娃的刀法,如何沾得我身。
“老先生就這麼坐著接我的刀法?”
“莫非接你的刀法,還得老夫站起來不成?”
“不是,不是,您隨意,那我開始了。”
“來吧!”
就見這小孩童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看了赤松子一眼,舉起手向赤松子落去,只是看著這速度,也未免太兒戲了吧,那赤松子看著孩童的手,那速度如同蝸牛一般,這手離自己有兩尺遠,按著速度,那得多長時間,關鍵這種方式折磨人的心裡承受力,神仙也是人,也是血肉組合而成,這麼遠的距離,躲也不是,躲顯得太膽小,沒有高人的氣度,不躲,那該何時躲,要是這手離身體只有一葉之隔,神仙也躲不過啊。想到這,這赤松子雖然臉上未出汗,內心可是冒汗了,這小鬼頭怎麼這麼鬼精,這該如何化解?
瞌睡總有人送枕頭,就在赤松子不知如何化解孩童的這一刀時,院門“嘎吱”一聲響,走進一對夫婦,那中年男子看到孩童如此,張口問道:“子墨,你在做什麼?家裡來客人也不知斟茶,這位老丈,在下子簡,不知您有何事光臨寒舍?”
“啊哈,冒昧打擾,還請見諒。”赤松子趁機站起身來,“在下…”這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腰間一癢。
“老先生,您輸了。”那子墨哈哈笑道。
“子墨,你在做什麼,一點禮儀都不知。”子簡黑者臉說道。
“父親,我在和老先生切磋呢,他若能躲開我的刀法,我就答應他,可是我贏了。”子墨眨著狡黠的眼睛說道。
“你那鬼把戲我還不知道,又在使用你那蝸牛刀法了吧。”
小子墨一伸舌頭,趕緊躲在母親身後,尋求庇護。
“好了,別再教訓子墨了,家裡有客人,還不趕緊招呼客人。”子墨娘看了下子簡道。
子簡呵呵一笑,“老丈別見外,快請坐。”二人落座,子簡又問道,“不知老丈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