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餓營銷麼?”吳保揚說,“以老闆的實力,用不著玩這一套啊。”
“可能是做法太麻煩了。”
“三天以後,趕早去排隊。”李玉龍發話,“後天晚上車友聚會要麼提前結束,要麼取消,不管怎麼樣,這道菜必須得吃到。”除了這些食客,《深夜美食》的團隊也對廣告牌這件事感到憤怒。
臨海之行,他們將寶壓在一品廚上。
況且,前期的拍攝已經完成,幾位美食家對店裡的美食大加讚揚。後面的人在忙著剪輯、配音,爭取趕上播出日程。
現如今的一品廚代表的不僅是朱家,還有《深夜美食》欄目組。
臨近傍晚,劇組的人在一起開會。
導演周亞民捧著茶杯,大搖其頭:“鄭老師,您現在還要推薦我們去明燭小屋拍攝麼?”
製片人鄭元文從眾人目光中感受到壓力,嘆了口氣,“大家都說,他店裡的美食特別好。”
“那鄭老師可吃過?”
“暫時還沒有。”
鄭元文知道,蔡老的推薦肯定沒錯。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能拿蔡老當擋箭牌,畢竟牽扯的利益太多了,自己都成了眾矢之的。
“這不就得了。”周亞民笑著說,“還有很多洗髮水宣傳自己治脫髮呢。外人說的話,不足為信。”
“是啊。”監製劉明也在一邊附和著,“鄭老師,你以後就別沒事往香河大路跑了,咱們後期拍攝的任務還很重。”
“我知道。”
鄭元文切實感受到壓力,可是他不甘心。
若是普通一家餐廳,如何能引爆這麼大的輿論。朱家到現在都沒有做出正式的回應。
難道,這是餐飲大鱷的不屑?
還是說不敢!
鄭元文想知道答案,便必須要再去明燭小屋,他搖搖頭,說:“我還會再去的,只要吃過一次,心裡就有答案了。”
話音落下,旁邊人目光都冷了下來。
“鄭老師如果執意這麼做,投資方可能會很不滿意。”監製劉明看著他,語氣很認真,“何必呢?”
“是啊,老鄭!”導演周亞民說,“你最好考慮清楚,團隊不是你一個人的團隊。”
製片人在欄目組裡位高權重,幾人說話雖然委婉,意思卻表達的很明顯,繼續固執下去,可能會被投資方替換掉。
鄭元文面色很糾結,說:“咱們的節目是深夜美食。是該先考慮美食服務大眾,還是該考慮投資方?”
“沒有投資方,哪來的節目?”鄭亞民見他執迷不悟,忍不住拍桌子。
鄭元文站起身,走到門口處的時候站住腳,他眼神堅定,已經不再迷茫,“我想好了,要不要拍是你們的事。三天後,我必須去品嚐一下這道茄子。我選擇吃什麼,你們沒意見吧。”
其餘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
……
臨海市博物館。
三樓的美術展廳,記者們陸續離場。
魏大山回憶起記者刁鑽的問題,仍有些頭疼。
那些高學歷的傢伙,腦子裡不知道想的什麼,非得讓自己將各派國畫分出好壞。
分明是各有千秋。
哪有誰絕對好,絕對壞。
眼見那位雍容儒雅的男子在一旁看畫,過去說:“沈公子,等這幅《春江入海圖》展覽結束,我就去送給令尊大人。”
“那我就卻之不恭。”沈中耀掃量四周,說,“大師在電話裡不是說有新作麼?怎麼沒帶來。”
“呃……送人了。”
“能得到你的畫,肯定是至親好友。”沈中耀略帶遺憾,“只可惜不能看畫裡中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