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打了個電話，安排人照顧好杜隱農，而後才閒聊起來。
“今天蔡老打電話道歉，讓我很意外。”
“他也給你打了。”
“是啊，沒想到他能放得下架子，倒真是我看錯他了。”沈中耀說，“沈老在電話裡對你的廚藝高度讚揚，我想著工作餐那麼難吃，犒勞一下員工，就安排他們過來。”
“好吧，人實在是太多了。”
陳涵無奈點點頭，一份豆腐出鍋裝盤，遞給沈中耀。
“你這是給我？”沈中耀以為這位朋友要安排自己先吃，卻之不恭。
“對。”陳涵探出脖子，吃了韓沐雪剛剝好的橘子，一邊刷鍋一邊說，“沈老哥，請你幫忙送過去。”
老哥？
沈中耀聽到過很多稱呼。
不管是少爺、公子、大少或者先生，學長……
那些都容易接受。
但是老哥這個稱呼，有種城鄉結合部的感覺。在建築工地、菜市場、火車站出現的頻率比較高一些吧。
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
這倒沒什麼，隨便一個稱呼麼。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誤會，那份豆腐不是送給自己的，真讓人尷尬啊。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傢伙讓自己去做服務生。
沈中耀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從新問了一遍，“陳兄弟，你讓我去做服務生？”
“有什麼問題麼？”
沈中耀很想反問：“這還沒問題麼？”當著下屬的面去做伺候人的活，他很想將阿白叫進來，工作丟給他。
“就當體驗生活嘛。”
陳涵看出來沈公子有些不樂意，“那幾個顧客一直在瞻仰你的颯爽英姿。你就跑一趟腿，既能鍛鍊身體提高免疫力，又能為基層人民群眾服務。還能幫我小妹減輕生活負擔。何樂而不為，只有工作來之後，才能站在工作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對於企業的領導來說，這是必要的素質。”
韓沐雪吃著橘子，目瞪口呆。
“你真是舌燦蓮花。”沈中耀無奈的說：“我去送還不行。”
大廳裡，周圍人瞪大眼睛。
職員們使勁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大家都看得出來，沈老爺子把沈中耀當成接班人來培養。這個在臨海市炙手可熱的人物，無數人想抱他的大腿。
而如今，他卻在餐廳裡做服務生。
“沈公子，讓我來。”李玉龍嚇了一跳，伸著雙手過去迎接，好像在迎接聖旨。
為了表示恭敬，十一俱樂部其餘的成語也紛紛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