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單看著只有一頁紙那麼大,言燻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都不知道該吃啥,糾結半天后她點了一個糖醋里脊,然後把選單推給了我。
“再加一個水煮魚,兩個米飯!”
這時,門外走進來兩個身影,僅僅是眨眼的功夫,飯館裡頭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盯著那兩個人看,誰也不說話。
我扭頭看去,發覺是那天無意間在路上看到的老婦人和她兒子,整個飯店的人似乎也對他們兩個人很排斥。
這一回我看清了老婦人的模樣,蠟黃的臉上凹陷下去的一雙眼呆滯的盯著某處,歲月的蹉跎已經把她折磨的沒了精氣神,低著頭默默地跟在兒子身後。
和她比起來,她兒子則是長的一張乾淨的大臉,穿的也像個人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找了一處沒有人的桌子,一屁股坐下去,抬手拍著桌面嚷嚷道:“服務員,服務員,點菜!”
服務員拿著選單過去,只見她兒子在上頭不停地用手去點,一會兒便已經是五六道菜說出口去。
“少點些,一會兒吃不完!”
老婦人沙啞著嗓音想要勸勸兒子。
誰知道她兒子直接無視了她的話,把選單遞回去,等著服務員上菜。
我看了看他們,再看看自己桌上的飯菜,一下子沒了胃口。
還好言燻不受影響,她一個人吃了自己的米飯還很熱情的把我面前的米飯也給解決了。
“走吧!”
她擦了擦嘴角,說道。
“等等!”
我看向老婦人那邊,內心的好奇心驅使著我還想再多等一會兒。
老婦人的兒子狼吞虎嚥地吃著桌子上玲琅滿目的飯菜,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對面的老婦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吃的開心,她也不斷在往兒子碗里加菜,自己碗裡卻是空空如也。
等到他們離開後,飯店裡頭吃飯的人也越來越少,我這才和言燻過去付錢。
“老闆,我想問一下,這老婦人的兒子沒有工作嗎?”
飯館的老闆聽到我問出這樣的問題,他笑了一下,湊過來說道:“你別提了,他兒子就是個廢人!”
廢人?我有點不能理解,好好的一個人四肢健全,怎麼就成了廢人了呢?“這話怎麼說?”
我再次追問道。
老闆看向門外,拉了兩把椅子示意我坐下來聽,她也坐在另外的椅子上開始跟我說起這個老婦人和她兒子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這老婦人的兒子呀!從小到大什麼活都不會幹,就連洗自己的褲頭子也不會,每天坐在那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可你別說,她還真把他兒子伺候的挺到位,但是現在大了,他兒子出去工作了沒一會兒就跑回來,受不了外頭辛苦,天天在家裡頭白吃白喝,拿著那老婦人撿廢品得來的錢去賭博,你說說,這不就是啃老嘛!”
小飯店的老闆越說越激動,我能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來,這老婦人對於他兒子的所作所為,容忍到了一定程度,或者說是一種完全沒有底線的溺愛。
回去的路上,言燻搞不懂我為什麼對這件事情如此在乎,張口問道:“我看出來了,你是不是又想多管閒事?”
我想了想,自己這回也算不上是多管閒事,無非就是同情這老婦人的遭遇,養了三十多年的兒子,居然還要回來吃自己喝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