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蕭滄箬耐心耗盡之前,祝燚雙眸中的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火紅的眸子。
“滄……箬。”看清眼前這人之後,祝燚皺了皺眉,“你為何在此?”
“我也想問你,你還記得你做了些什麼嗎?”蕭滄箬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然後瞬間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
“我?”祝燚沉吟片刻,然後看了看四周的狼藉,察覺到空中殘留的火屬性神力,祝燚半信半疑地望著蕭滄箬,“這些,我做的?”
蕭滄箬連眼神都懶得給祝燚,直接去到凌屠面前。
見蕭滄箬靠近,凌屠腿都軟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控制那火?”
在場的所有人,都向蕭滄箬這邊看來,在看到凌屠這個罪魁禍首之時,所有人眼中都燃起了怒火,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能有資格被帶來參加婚典的弟子,怎麼說也是宗門之內備受器重的存在,現在無緣無故摧折大半,但凡這些宗門有點血性,都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蕭滄箬這個最大的功臣還沒有開口,扶淺這個東道主也還沒有出聲,因此這些宗門的人都還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放過凌屠和凌玄門就是了。
當蕭滄箬在凌屠身前站定之時,祝燚也來到了她身邊。
“他,控制了我?”祝燚皺眉,望向蕭滄箬。
“你自己看他的記憶。”蕭滄箬斜視祝燚一眼,“你做的事,你自己解決。葉鬱離,跟我走。”
說完,蕭滄箬抬腳便走,葉鬱離看了一眼手中的凌屠,滿眼嫌棄地將人往前一扔,隨後跟上了蕭滄箬。
“滄箬,稍等。 ”祝燚微微皺眉,輕聲道。
!!!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個名字之時都下意識地內心一顫,隨後都驚恐地望向蕭滄箬所在的地方。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蕭滄箬腳步一頓,“什麼事?”
“你要去哪?等我片刻,待我解決這裡的事我隨你一起。”祝燚理所當然地開口。
“為何跟著我?”蕭滄箬眉頭微皺,“我還有事。”
“這裡,我只認識你,難道你要將我扔在這裡不管不顧?”說著,祝燚朝蕭滄箬投去一道可憐巴巴的眼神。
“與我何干?”蕭滄箬收回目光,淡然地看向前方,隨後抬腳打算離開。
此時,站在人群之中的一箇中年男子開口了,“這位道友請留步。”
聞言,蕭滄箬只是止住了腳步,沒有走,但是也沒有出聲回答問題。看了蕭滄箬一眼,葉鬱離轉身看向那中年男子。
“劉宗主還有何事?”
“葉宗主,不知這位道友是何許人?”劉宗主朝葉鬱離略微拱了拱手,目光卻一直落在蕭滄箬身上,“這位道友身著七軒宗服飾,不知是七軒宗哪位長老?”
“幹你何事。”葉鬱離淡淡開口,“要是想感謝今天的救命之恩,東西直接送到七軒宗便是,當面謝恩這種事,就免了。”
“哈哈,葉宗主真乃性情中人。”劉宗主開懷一笑,隨後眼神微沉,“劉某怎麼不知道七軒宗還有如此強橫的存在?不用真元卻可以制服連葉宗主和扶淺宗主都無能為力的異火?”
“我七軒宗的人,哪裡輪得到你來了解?劉宗主想做什麼?”葉鬱離雙眼微眯,言語中的警告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
“我青凜門,上下三千二百五十九人,十年前,宗主親率三千人奔赴討伐蕭滄箬的戰場,最後,無一生還。因此,在下對蕭滄箬這三個字有些敏感,剛剛聽他稱這位道友‘滄箬’,因此想見識見識這位道友。”
劉宗主得體地開口,既給了葉鬱離尊重,又說明了自己的意思,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如果葉鬱離再藏著掖著,就不合適了。
葉鬱離也是知道這一點,如果劉宗主無理一些還好,她可以直接暴力駁斥。可現在劉宗主如此一副彬彬有禮的說辭,葉鬱離再拒絕就顯得七軒宗真的心裡有鬼。
就在葉鬱離沉默的時候,蕭滄箬微微轉身,眼神淡淡地看向劉宗主,“好奇……我?”
與蕭滄箬眼神交匯的瞬間,劉宗主背後冷汗直冒,不知為何,雖然這人身上毫無真元波動,但劉宗主就是感覺到對面的蕭滄箬非常具有壓迫力。
儘管如此,劉宗主還是咬著牙開口,“是。”
蕭滄箬沉默了,就在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蕭滄箬的反應之時,祝燚略帶疑惑地開口,“滄箬,你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蕭滄箬:“……”
“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