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們說，現在的渠清州，以神火谷為尊。現任神火谷谷主賀蘭楓，與葉宗主還是好友，中州和渠清州的關係，也異常融洽。”
“不像多年前的魔宗和早已消亡的天火宗那般針鋒相對。此外，浮元州的浮雲仙院，葉宗主曾在那求學，據說，葉宗主是浮雲仙院千年來招收的最具天資的弟子呢！”
“而且，在討伐魔宗的時候，一向不插手九州俗事的浮雲仙院都派出了人手為葉宗主助陣！”
“希瀾州掌權勢力，霧和門門主林桁又曾受葉宗主之恩，北方荒寂州的妖族也曾受葉鬱離大恩，也正因為如此，人族和妖族才能相安無事。這九州啊，多虧有了葉宗主，才有如今的和平啊——”
說完這些，說書先生趕緊灌了一杯茶下肚。而聽完這些的修士，都異口同聲地喊道：“葉宗主威武！葉宗主威武！”
墨星夜和莫澤天坐在二樓，看著底下大吼的人群，相視一笑。
“阿離的名聲真響亮。”墨星夜語調依舊溫和，笑意吟吟地看著底下呼喊的眾人。
“她啊——”想到葉鬱離，莫澤天搖了搖頭，“忘恩負義，你都這樣了，也沒見她來找過你。”
“她為什麼要來找我？”墨星夜反問一聲，言語中有幾分隱藏至深的落寞。
“你們……”剛開口，莫澤天就止住了，確實，兩人之間好像從來沒有什麼昭告天下的關係。
“是啊，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她為什麼要找我？更何況我現在這幅樣子……”墨星夜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腿，苦澀地笑了笑。
“好了好了！”見墨星夜情緒有些不對勁，莫澤天趕緊故作不耐煩地揮手，“九州女修那麼多，等你氣海恢復，治好雙腿，有的是女修倒貼上來！”
“其實我已經放下她了。”墨星夜緩緩抬頭，看著莫澤天，“十年了，我也該放下了。”
莫澤天無意撞進墨星夜認真的雙眸，然後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能放下就好，那個小丫頭，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說到一半，莫澤天沒有再說，他怕傷到墨星夜的心。畢竟墨星夜對葉鬱離的心，這麼多年，莫澤天都看在眼裡。
“我知道的，她心裡從來就沒有過我。”看著說到一半不說了的莫澤天，墨星夜自己將後面那半句補完了。
“對我，阿離或許是真心的，但是那只是真心把我當兄長來看，我在她心中的位置，永遠只能屬於親人那一塊。”
見墨星夜如此清醒，莫澤天有些疑惑，既然墨星夜看得這麼明白，那為什麼還要悄無聲息地離開？
“那你為何要走？”
“我走，是因為到時間我該踏上新的旅程了。再說，不是你拖著我四處晃盪嗎？”墨星夜白了莫澤天一眼，看起來有些無語，但是雙眸深處，卻有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嘿——你這人，典型的不知好，那我還不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聽到墨星夜的話，莫澤天瞬間不幹了，他滿九州的奔波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找方法為墨星夜修補氣海，墨星夜已經快五十了，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現，但是沒有修為的他，再過一百多年，就是他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
而現在修為已臻大乘期的莫澤天，可是有近三千年的壽命，在這漫長的壽命之中，如果沒了墨星夜，莫澤天覺得自己可能會無聊死。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辛苦了，我們的莫大少爺——”墨星夜將聲音拉得悠長，滿臉笑意地看著莫澤天。
莫澤天被墨星夜的眼神看得不自然，故作嫌棄地撇過頭去，但是餘光還是落在墨星夜身上，“知道我辛苦就好好治病，接下來我們要去的是靈虛州。”
“靈虛州？那不是蓮宗所在的地方嗎？”
“是。前段時間，步非言給我傳信，天啟聖殿之中誕生了一株並蒂而生的青玉蓮王，但是兩株蓮王是不可能同時誕生的，所以答應我，可以將其中一株贈予我。”
說到這個，莫澤天驕傲地揚了揚頭，“是不是很佩服我？青玉蓮王都有。”
“蓮宗居然肯捨得將青玉蓮王送人？步非言做的決定扶淺會同意嗎？”聽到青玉蓮王的訊息，墨星夜下意識不是高興，而是想到了莫澤天付出了些什麼。
“步非言那個小白臉，不是傍上了扶淺那個老……那個前輩嗎？”莫澤天差點就要說老女人了，但還會及時改了口，“那麼他做的決定，扶淺肯定是知道的吧？不管了，總之先去看看。”
墨星夜點點頭，“好。”
如果有可能，墨星夜覺得，自己還是想活著，雖然可能活不了那麼久，但是他還是想活著。只為了，不讓身邊這個傢伙這麼多年白白奔波。
雖然莫澤天不說，墨星夜也沒有問。但是墨星夜知道，在討伐七軒宗那幾年，莫澤天完全扔下了九州大事，宣佈脫離七軒宗之後就滿九州地跑，就為了給他尋找治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