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蕭滄箬再次醒來已是月色西沉之時。睜開眼後,蕭滄箬看著坐在床邊的葉鬱離,目光下移,察覺到自己正捏著葉鬱離的衣角,蕭滄箬趕緊鬆開了手。
“醒了?”察覺到蕭滄箬的動作,葉鬱離睜開雙眼,“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蕭滄箬掙扎著坐起。
見狀,葉鬱離欺身上前,為蕭滄箬理了理枕頭,以便她能夠舒服地靠著。
“既然能想起,那便不用愁,總有一天,會全部想起的。”葉鬱離聲音緩慢而又低沉,聽在蕭滄箬耳中卻莫名的安心。
聞著葉鬱離身上淡淡的香味,蕭滄箬嘴角無意識地上揚了些許,“我們,以前關係很好嗎?”
蕭滄箬話音剛落,葉鬱離的身形有過瞬間的僵硬,隨後葉鬱離神色如常地坐回床邊,認真地看著蕭滄箬。
“我是你唯一的徒弟,你覺得呢?”
看著葉鬱離認真的眼神,蕭滄箬有些無措地移開了雙眼,在心中暗暗道,‘既然是我的徒弟,還是唯一的,那麼應該是我很看重的人吧?’
思慮之後,蕭滄箬轉頭看向葉鬱離,有些好奇,“我很厲害嗎?能做你師父?”
看著蕭滄箬這副難得的好奇模樣,葉鬱離嘴角含笑,“是——師尊很厲害。”
得到葉鬱離的肯定,蕭滄箬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對了,這是哪?在這裡,我還認識其他人嗎?”
“這裡是客棧,就是……”
不等葉鬱離說完,蕭滄箬自豪地開口,“我知道,供人們暫住的地方,這些我記起來了。”
被打斷的葉鬱離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但那笑怎麼看都有種寵溺的意味,讓蕭滄箬覺得對方才是她的師父似的。
“咳咳……”想到自己的“師尊”角色,蕭滄箬尷尬地咳了幾聲,師父應該是沉穩的是不是?那她是不是要表現得成熟一些?
“對,師尊真厲害。”葉鬱離帶著笑繼續開口,“師尊自然是有不少認識的人,但我並不相信他們。”
說著說著,葉鬱離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對蕭滄箬安危的擔憂,“師尊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見他們。”
“他們……要害我?”蕭滄箬皺了皺眉,“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接下來……暫避風頭。”葉鬱離看向蕭滄箬,面帶愧色,“師尊……”怪我太弱,無法保護你,只能帶著你躲躲藏藏。
雖然葉鬱離什麼都沒說,但是蕭滄箬就是看懂了葉鬱離的眼神,她看得出,眼前這個人在內疚。
看著眼前的葉鬱離,蕭滄箬下意識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葉鬱離的頭,“不要多想。失去記憶的是我,你不嫌棄我拖累你我就已經很感激了,怎麼可能會怪你呢……”
與此同時,登仙城某處院子,林桁坐在床邊,而床上躺的,正是宣如。
在蕭滄箬為救古璵摧毀地牢的前一天,宣如正好被管家帶離了地牢,關在了密室。
原本管家只想避免宣如被發現,卻陰差陽錯救了宣如一命。古家被城主府滅掉的那天,林桁在混亂之中,帶走了宣如。
他來登仙城,本就是為了尋找自己母親的下落。
就在這時,一個霧和門裝扮的青年弟子推門而入,“師兄,我們該回駐地了,兩天後便是進入仙人遺址的日子,我們該回去做些準備了。”
“我知道了。”林桁為宣如捏了捏被角,然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關上門後,林桁在門上布了一個陣法,然後林桁才轉身向外走去,“嶽皎皎呢?”
“在……天火宗駐地。”
聽到這個訊息,林桁也沒有太意外,嶽皎皎痴迷墨星夜,這也不是什麼隱秘之事。
提起這個,林桁就不由得想到了在無望城的事。
他和嶽皎皎等一行人奉命去調查七軒宗針對無望城的原因,還沒等他們查出什麼,七軒宗就已經對無望城出手了。
那時候林桁才是第一次見識七軒宗恐怖的實力。不論別的,就單單一點,七軒宗僅憑不到百人就能直接封閉一座佔地數十萬頃的主城,這就已經讓林桁心驚了。
更何況,還有古燁那一手天雷,當時的林桁甚至都能感受到彌散在空中的恐怖雷電。當時的林桁原本都已經在思考脫身計劃,卻沒想到七軒宗居然退了!
之後林桁在無望城逗留了一段時間,也是那段時間,林桁結識了同樣趕去無望城調查的墨星夜,嶽皎皎也是那時候迷上墨星夜的。
那時候墨星夜是為葉鬱離而去的,但是他去晚了一步,當他趕到無望城的時候,七軒宗已經退走,葉鬱離也被蕭滄箬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