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鬱離皺著眉看著那把扇子,神色驚疑不定。
原來青扶一直在蕭滄箬手中?不可能!蕭滄箬當時隕落在星落森林的時候,身上並沒有青扶。那為什麼現在這人能喚出青扶?
還有,為什麼她能這麼輕易地開啟魔頭的禁制,難道,這一切都是七軒宗的另一個計劃嗎?
可是什麼樣的計劃才能讓七軒宗不惜和自家太上長老大打出手,只為了營造一個魔頭死亡的假象?還是說七軒宗又在謀劃著什麼?
看著蕭滄箬手中的青扶,葉鬱離對於蕭滄箬的信任開始崩塌,如果眼前這人真的是那個魔頭呢?畢竟她進入七軒宗不過月餘就拜師了,然後魔頭就重傷昏迷,醒過來後就是現在這副模樣。
加上魔頭一向神秘,她並不瞭解以前的魔頭到底是什麼樣。如果……眼前這人就是那個魔頭呢?
想到這些,葉鬱離下意識退後幾步。
“算了,這扇子我得扔回去。”蕭滄箬輕嘆一聲,然後就看見神色複雜的葉鬱離,不由得有些奇怪,“怎麼了?”
葉鬱離不語。
看葉鬱離的表情,蕭滄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召喚過來,不過我現在打算放回去。還有,這是我第一次拿到這個。”
說到這裡,蕭滄箬揚了揚手中的扇子,然後繼續開口,“所以,我去無望城不是去把這個放到城主府然後誣陷你們的,那個時候,七軒宗的人還不敢吩咐我做事。”
蕭滄箬也不知道葉鬱離想到了什麼,反正她按著自己的思緒解釋了一番,至於葉鬱離信不信,她倒是不怎麼在意,女主的性格她還是瞭解的,她也不奢求女主能全部相信她的話。
“你……為什麼要隱藏身份幫我?”見狀,葉鬱離猶豫著開口問道,無論蕭滄箬給她什麼理由,她都信。
“我說了,見死不救不是我的風格。”蕭滄箬有些不解,“這個你之前不是問過了嗎?”
“那沒事了。”葉鬱離將腦中那些懷疑全部掐滅,無論如何,眼前這人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而她,只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好了,你在這裡等我片刻,我很快回來。”
說完,蕭滄箬直接帶著青扶離開了。
蕭滄箬走後,葉鬱離緩步來到書案前,抬筆記下了一些符號,若是蕭滄箬看到,會發現這就是剛剛那些演草紙中涉及的數學符號,而且葉鬱離畫得很像!
“你的故鄉,又是在哪呢?”葉鬱離怔怔地看著紙上的符號,然後突然笑了起來,是她她太敏感了,這些符號,九州之內從未出現過,既然蕭滄箬認識,那麼從這點就能看出蕭滄箬不是那個魔頭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居然都沒有想明白?
葉鬱離輕笑一聲,將這些紙收入儲物戒,喃喃自語,“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好像,心魔爆發之後,我越來越難以保持冷靜了。’葉鬱離輕嘆一聲,她有心魔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
當時在青玉幻境之內,心魔爆發她也知道,只是心魔爆發之後的事情她不記得了,當時她身邊只有蕭滄箬,很明顯是蕭滄箬幫她壓下了心魔。
不過當時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也沒有去問蕭滄箬是如何幫她壓制心魔的,‘等她回來,問問她吧。’
想著想著,葉鬱離再次提筆,在紙上落下一幅畫。而畫中之人,正是蕭滄箬,而蕭滄箬身上穿的,正是當時在天啟聖殿葉鬱離為蕭滄箬換上的白衣。
只可惜,蕭滄箬就穿了一次,醒過來沒多久後就換下了。然後再也沒看她穿過。
“你當是很配白色。”葉鬱離微微一笑,她著白衣,是為了星染城那幾十萬城民以及故去的父母,也是為了警惕自己不要沾染太多殺戮和血腥。
而在葉鬱離眼中,身著白衣的蕭滄箬宛若天神下凡,純淨到了極致。
再次提筆,書案之上又多了幾幅畫,都是蕭滄箬。其中唯有一身紅衣的蕭滄箬最是顯眼,那是在青玉幻境之內的蕭滄箬。
葉鬱離緩緩撫上畫上的紅衣,她並不喜歡看蕭滄箬穿紅衣,因為太驚豔了,會讓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蕭滄箬身上,而葉鬱離,並不樂意見到那樣的情形。
“還是淡雅的綠色適合你。”葉鬱離輕輕一笑,綠色不至於太過招搖,也不似白色那般乏味,最襯蕭滄箬。
微微一笑,葉鬱離將這些畫全部收進了儲物戒,而就在這時,葉鬱離只感覺心中的鬱結全部消失不見,然後葉鬱離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些場景——那是在她心魔附體後在青玉幻境內發生的事情。
“呼呼……”葉鬱離猛地睜眼,滿頭大汗,她想起來了!
葉鬱離一閉上眼,腦海中全部是當時面色緋紅的蕭滄箬,唸了幾遍清心咒後葉鬱離失神地開口,“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而這時候,蕭滄箬也回來了。她在禁地裡還是費了會時間,主要是她不知道原來青扶的位置,所以先去炎祭淵找紫陌問了一下,然後才將這青扶扔在了炎祭淵下。
剛剛站穩的蕭滄箬就看見葉鬱離失魂落魄地坐在書案前,於是關心地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聽到這聲音,葉鬱離一個閃身來到蕭滄箬身前,一把將其抱住。
“怎麼了?”蕭滄箬被葉鬱離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想到剛剛葉鬱離的神情,以為她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蕭滄箬溫和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