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和阿郎待久了,也知道些漢人的事情,但是仍然難以理解竟然不會為了財物打仗。”刀白鳳說道。
“我們只是更加看重長遠利益。或者說這點兒財物不放在我們眼裡,士兵的性命更加重要。”朱楩糾正道。
“並且,早些回去就可以早些和你舉行婚禮,就可以將你吃掉了。這段日子每日見到你在我面前晃,卻又不能吃,你知道我多難受麼。”他笑著說道。
刀白鳳的臉刷一下紅了,用拳頭錘他說道:“你們男人都一樣,和女人好上了淨想著這些,不管是漢人還是傣人。”
朱楩嘻嘻笑著,正想再說些什麼,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大聲叫喊的聲音,還有人發出了慘叫聲。
他忙整理好衣服,拿起刀;刀白鳳也拿起了一杆長槍站在朱楩身旁。
朱楩幾步走到大帳的門口,大聲對侍衛說道:“發生了什麼事?”
……
……
四分之一個時辰以前。
“這些人是什麼人?”在明軍所在的道路旁濃密的叢林中,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使用一種語言說道。若朱楩能聽到這句話,他就會發現這種語言他從未聽過。
“他們打得旗號上面繡著的好像是什麼文字,但絕不是孟文,更不是緬文。”另外一個光頭男人說道。
“並且他們還有馬匹!勃固的軍隊從來不會使用馬,都是用象。”先前說話的中年男子說道。
“莫非是羅娑陀利從北面請來的援兵?”
“從北面請來的援兵?勃固人不是和北面的阿瓦人打仗麼?還能從阿瓦請來援兵?”有人質疑道。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不論是阿瓦的傣人還是勃固的孟人,當年都是咱們緬人的奴隸,他們都十分害怕我們緬人再起,所以對緬人倍加防範。現在咱們緬人起兵,他們聯合起來絞殺我們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他們就是羅娑陀利從北面請來的援兵了?”
“十有八九是,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一隻軍隊出現這裡?”
“既然如此,那就馬上告訴蘇迪倫拉,這裡有勃固人的援兵,趁著他們現在停在這裡,襲擊他們!”
……
……
“殿下,我們也不太清楚。”守在門口的侍衛緊張的拿起手弩,一邊目光四掃一邊回答道。
朱楩知道自己的大帳在全軍的最中間,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沒有離開這裡,而是派出了幾個侍衛去各處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殿下,您的安危?”有一個侍衛說道。這次朱楩出行一共帶了十六個優中選優的侍衛,但他一次竟然要派出去六個,這樣護衛著他的侍衛只剩下十個人了。
“沒事,孤就站在大帳的門口附近,你們不必在分兵護衛大帳的四周,只守住這裡就好。”朱楩說道。
朱楩當然對自己的命很看重,但同時他也想馬上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採用這樣的舉動。
朱楩把刀插進刀鞘裡,從一個侍衛手中接過兩個備用的手弩,自己拿一個分給刀白鳳一個。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個身穿大明士兵服飾的人向這邊跑了過來。但雖然他們穿得是大明的軍服,可朱楩的侍衛仍舊舉起手弩對準他們大聲說道:“不得靠近!”
那兩個人高舉起雙手大聲說道:“殿下,我們是沐將軍的護衛,沐將軍讓我們來傳話。”
朱楩仔細辨認了一下他們的面孔,確定是沐昂的護衛,讓侍衛不要發射弩箭,讓他們過來。
這兩個人見到朱楩躬身行了一禮,之後馬上說道:“殿下,剛才從道路兩旁的叢林中忽然有無數衣衫破爛的人手持竹槍或者其它什麼東西怪叫著衝了出來。”
“因為猝不及防,我軍一開始受到了一些損失;不過他們的武器十分簡陋,力氣也不大,除了少數人外多數人也沒什麼搏鬥經驗,我軍漸漸扳回了局面,將襲擊我軍的人大部分都殺死了,有一部分見勢不妙逃回了叢林,沐將軍正在指揮追擊。”
“查清這些襲擊者是什麼人了麼?”朱楩問道。
“啟稟殿下,還沒有。他們身上都破破爛爛的,完全沒有統一的標記;叫喊的話語也沒有人能聽明白。”一人說道。
“馬上查清這些襲擊者到底是什麼人。”朱楩說道。
“是,殿下。”他們又躬身行了一禮,隨後返回沐昂處。
又過了許久,沐昂向朱楩這裡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