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常升笑道:“噢,繼峰也會招呼客人了?”然後他對站在一旁的常繼鋒說道:“不錯,有提升。”
常繼鋒說道:“叔父,我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見到他們都上前來與我說話,我就慌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後邊全是管家招呼的。”
常升還是說道:“那也有提升,該表揚一下。”又對常有福說道:“賞賜你宮裡賞賜的綢緞一匹。”然後對於誡說道:“加你一個月的月錢。”
常有福馬上跪下說道:“二老爺,賞賜太重了,還是收回去吧。”
常升說道:“我說賞你就是賞你的,安心收著就好。”常有福這才收下。於誡一開始就沒想著推辭,見到常有福收下了,自己也就心安理得的謝恩了。
常升又與常繼鋒說了幾句關於今日他‘獨自’出府的事情,然後讓他退下。
返回常繼鋒住的院落的時候,於誡對常繼鋒說道:“你現在的家可真是豪奢,家裡這麼多下人服侍我還想得到,這麼多錢說賞賜就賞賜了。”他才來京城不久,還不習慣。
常繼鋒對他說道:“按說現在叔父,三叔父對我都很照顧,母親(常茂的正妻馮氏)也對我很好,就好像我是她親兒子一樣,家裡又錦衣華服的,在村子裡的時候再想不到這樣的好日子。”
“但是我有時會想回到村子裡生活,和小夥伴們一起玩泥巴,被弄得滿身的泥,然後被大人罵,剝光了扔河裡洗澡。有時候我會想回村子裡。”
於誡說道:“嗯,我也是,總想玩泥巴,但是總不讓,還不讓光著屁股待著,真是不得勁。”於誡使勁的點頭,彷彿要透過這個告訴常繼鋒他有多麼的想玩泥巴、光屁股。
常繼鋒有些無語的看著於誡。他是想和於誡訴說自己的心情,但是於誡總能把話題歪到其他方向上去,完全理解不了他的心情。
但是常繼鋒還是覺得只有於誡才能和他說到、玩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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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誡受賞的事情在鄭國公府傳播,頓時惹得又兩個人不滿意起來。常繼姚與常繼盛說道:“二伯太偏心了,繼峰不過是出來見了幾位王爺一面,連話都說不利索,二伯竟然就賞賜了二管家和那個繼峰的小書童!哪有這樣的!”
常繼盛也接到:“就是,就算繼峰是大伯家的獨苗,也不能這麼偏私。咱們找大哥說道說道去。”
常繼姚說道:“拉倒吧,和大哥說道,那他一定說咱們沒有兄弟友愛之心。他是未來的鄭國公,什麼也不擔心,和咋們不一樣的。”
常繼盛說道:“我就是覺得不公平。要不設計他出個大丑?”
常繼姚說道:“你要不怕讓爹把屁股打爛,你就去吧,可千萬不要說和我說過。”
常繼盛洩氣道:“我也怕。”
兄弟倆相對無言,也只能帶著不甘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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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允熥提出的輸血和烈酒清潔的事情在京城傳了開來。與允熥想的不一樣,大家主要是關注輸血,而不是他認為的烈酒消毒的事情。
允熥後來才明白,原來此時朱元璋嚴厲限制用糧食釀酒,並且大家日常喝得就是發酵酒,不是後世大行其道的蒸餾酒,所以可以被認為是烈酒的蒸餾酒十分少,普通老百姓也喝不起,與輸血一樣是和老百姓無關的事情。
而輸血多麼聳人聽聞啊,比烈酒清潔要引人注意的多,所以大家都在談論輸血的事情。
至於武將世家更是關注輸血的事情了。就算是大將,在打仗的時候受傷也是難免的,說不定倒黴中了一箭然後流血過多就死了。要是輸血真的管用,他們就多了在打仗的時候保命的把握。
各家都在找醫生詢問是不是真的,但是醫生們,包括太醫院的御醫也不知道啊,被問得很煩。
還有人直接問到了允熥這裡。這天下午允熥批答完了手頭的摺子,御馬監的太監白喜光來拜見允熥。
他行完禮之後站起來說道:“陛下,奴才已經和工部說好了,用他們的工匠與御馬監的工匠一起造車軌和特殊的馬車。”
“奴才是來問一問,先從哪裡開始修建軌道?通到哪裡?奴才才好與工部確定造車軌和特殊的馬車的大工坊建在哪裡。”
允熥說道:“兵部說了嗎?沿著驛站修軌道,還多半要增加驛站的數目,兵部也繞不開的。”
白喜光躬身說道:“陛下,奴才的御馬監之前從未與兵部打過交道,無陛下的命令,也不好擅自與兵部接洽。”
允熥說道:“那便算了,不必你御馬監來與兵部打交道了。告訴工部的官員,讓工部與兵部來說。”
白喜光說道:“是,陛下。”
允熥接著說道:“至於修在哪裡?嗯……”
允熥想了一會兒,說道:“第一條線路就從龍灣渡江北對著的浦口開始修,延伸到鳳陽。這一路朕走過,沒有什麼大河,湖泊可以躲開。”
“碰到小河流就架橋過去。一路上的幾個府城,以及直隸京師的滁州城都要經過,縣城倒是沒什麼必要。除了必須的躲避山、水,儘量把線路拉直,好能夠快些。若是驛站的位置不合適的,就挪動驛站。”
“先著人勘探從浦口到滁州城的線路,這一路勘探好了就先開工。在修建從浦口到滁州城的軌道的時候,著人勘探從滁州城到鳳陽城的線路,拿來給朕看。”
允熥想要修的就是後世的京浦鐵路線的線路。現在先修從浦口到鳳陽的,之後再延伸到北平。不過中間的黃、淮兩條河估計修不了橋,只能是在渡口用船來中轉了,倒是也不是很費事。
白喜光躬身行禮說道:“是,陛下。”然後看著允熥沒有什麼安排了,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