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馬上穿上喪服去了熙瑤歇息的宮殿。
允熥到的時候,熙瑤已經一身喪服穿戴完畢,招呼著宮女、宦官准備服喪的事宜呢。她一回頭,就見到允熥走了進來,趕忙躬身說道:“臣妾見過陛下。”
允熥馬上扶起她說道:“這個時候多什麼禮。”然後說道:“真是辛苦你了,你剛剛生完孩子,就要你這樣操勞,真是對不住了。”
“那些可以由別人代勞的事情,都交給別人來幹吧。你一定要多休息,要不然落下了病根可就不好了。實在不行,熙怡化化妝和你看起來一樣,有些事情讓她來替你。”
熙瑤聽了允熥的話,心中苦笑。她何嘗不想好好休息坐月子,但是她能嗎?她當然會把可以委託出去的事情都交出去,但是怎麼可能讓熙怡來替她?熙怡正大著肚子還不讓人看出來?那樣的話她的名聲就毀了。
熙瑤強笑道:“陛下,臣妾知道了。”然後轉移話題輕聲說道:“臣妾不辛苦,只是苦了文垣了,每個生日都不能過了。”
允熥一愣,才反應過來文垣的生日就是老朱的忌日,當然不能大肆操辦。他竟然沒有想到這點,頓時感嘆男女想到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然後從今日起的三日,就是老朱的喪禮了。允熥每日忙的跟狗一樣,基本上沒有睡什麼覺;熙瑤還好些,但是也是十分的忙碌,基本上一有空閒就能睡著。【愛↑去△小↓說△網 Qu 】
熙瑤很感激郭寧妃,她把不少的事情都攬了過去,並且此時大明草創,規矩不多,讓熙瑤不至於總在室外跪著或者站著,最終總算是讓熙瑤沒有落下病根。
閏五月十一日,允熥正式即皇帝位。正常情況下,史書上都會跟一句:“以明年為##元年,”用警號代替的應該是年號。但是估計以後等到允熥的《本紀》中是無法接這一句話了,因為允熥沒有訂好年號。
大明帝國一貫是在老皇帝死後不久就會讓新皇帝正式登基,所以禮部的人在閏五月初八就同時開始預備登基大典,初九日就告知允熥十一是好日子,擬定為登基之日。
允熥對於這個倒是不在乎,反正老朱的二十七日內他都不宜大動干戈,哪天繼位無所謂,反正一般是正式改元那年初冊封皇后、皇太子,熙瑤也用不著受涼,所以點點頭同意了。
然後禮部尚書鄭沂就說道:“請陛下定下改元之後的年號。”
允熥說道:“你們擬定了哪兩個字?”
果然,翰林院編修原質上前說道:“陛下,臣等擬定的年號為建文,正好與太祖皇帝的年號洪武相對應。”
允熥當然說道:“可還有其它的?”變相否定了這個年號。
翰林院編修胡潤上前說道:“陛下,《史記五帝本紀》有言: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內平外成;《尚書》也有言道: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萬世永賴,時乃功。”
“所以臣以為,不如取年號為平成。”
允熥疑惑地看著他:“這貨不會也是穿越的吧?怎麼提出了這麼一個年號?”
然後允熥當然說道:“不妥,眾卿可還有?”
翰林院侍讀董鏞說道:“陛下,《尚書》有言: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即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不如以昭和為年號。”
允熥有一點傻眼,這兩個人是商量好的還是怎麼的,怎麼都是這個型別的年號?
允熥仍然說道:“不妥,眾卿可還有別的?”
這時翰林院編修戴德彝上前,允熥搶先問道:“你擬定的年號可是大正?”
戴德彝一愣,說道:“臣擬定的年號不是大正。”
允熥舒了一口氣,說道:“那你說吧。”
戴德彝說道:“陛下,《易經》有言:聖人南面而聽天下,嚮明而治。《魏書世宗本紀》有言:任賢明治,自昔通規,宣風贊務,實惟多士。臣以為,不如定年號為明治。”
然後戴德彝又說道:“陛下,大正之意,可是出自《易經》:臨,剛浸而長,說而順,剛中而應,大亨以正,天之道也。”
“臣以為,此年號也可。”
允熥已經快要神經了,失態的說道:“不可不可!眾卿可還有其它的?”
眾人面面相覷,允熥這可是否定了五個年號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誰還起了?
這時禮部侍郎陳迪說道:“陛下,臣還有。”
允熥按耐住性子,說道:“陳卿請說。”但是心下卻想著:沒有這個型別的年號了吧?明治之前的我也沒聽說過,有沒有一樣。
陳迪說道:“陛下,《尚書無逸》有言:不敢荒寧,嘉靖殷邦,至於小大,無時或怨。不如定嘉靖為年號。”
允熥想著:‘終於有一個正常的年號了。但是歷史上起年號為這個的皇帝不是一個好皇帝啊,寓意不太好吧。’
於是允熥還是說道:“不妥。”
這下子徹底沒人有建議了。允熥一連否了六個年號,大家都沒有建議了。
允熥見沒有人再提了,乾脆決定暫時擱置這個問題,說道:“明年才會改元,先舉行登基大典,等到以後有朕滿意的年號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