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洪生點頭,“正是同一天。”又解釋道:“今年益拜師授業的黃道吉日不多,沒想到民學也選了同一天。”
張簡之,“也好....王曹那邊必要大造聲勢,那天會很熱鬧。”
“那老夫也來湊個熱鬧,破例大辦一番。”
“好啊!”呂洪生來了精神,“本就該大辦,老師時隔數年,再收門徒,乃是文壇之幸。”
張簡之“那你就去準備吧....別弱了聲勢。”
“定不辱命!”
....
呂洪生一走,張簡之立時換了顏色!老目之中殺機隱現!
一個半月....一個半月....一個半月!!
從新崖山到西雅圖商船也只要兩個月!也就是說,半個月之後,追都追不回來了!
張簡之臉色鐵青,他知道這次是疏忽了!
他以為呂洪生沒那麼大的膽子,沒想到為了復仇,他已經是一個人了!
怎麼辦!?
怎麼辦!?
相爺心知,就算教改在他手上成功,就算滿朝舊黨因他而覆滅。可是蒸汽機若落入元人手中,那他做的再圓滿也難瞑目!
怎麼辦?
半個月,來得及嗎?
就算來得及,找誰來幫忙?此時的相爺可謂孤軍深入,左右無援!
他已經把自己弄成了大奸大惡之徒!誰能幫他這個忙!?誰又能相信他?
這一刻,張簡之想哭....
更有無邊無盡的孤獨與無助之感,瘋湧而來。
誰!?
官家?官家不行!官家背後是楊家,楊家的態度還不明瞭。不算萬無一失....
趙維?也不行!趙維已經在爆發了邊緣!若讓他知道呂洪生如此作死,那到不了晚上,就是呂家的死期!到時他張簡之所有的佈置也都完了。
還有誰?陸秀夫?陳宜中?
那二人已經讓相爺失望過一次了,卻是不敢再信。
誰!?
張簡之不停在腦中想起一個又一個名字。然而,他確實是孤身一人....
相爺這一生,都是孤獨的!
成功與失敗,閃耀與寂寥....都是他一個人!
突然,相爺想到一個名字!
眼中驟然現出神彩,也許....只有他能幫忙....也許....還來得及!
想到這裡,張簡之不再遲疑,伏案疾書,寫下一封密信。
隨後,相爺拿著信,出了職房,孤身一人,在皇城裡假意遊蕩....
轉著轉著,便轉到了殿前司所在....
在外人看來,毫無破綻,如此緊張的局勢,舊黨黨魁,去拉攏中立派的殿前司,再合理不過。
可是做為殿前司指揮使的江鉦,卻一點都不歡迎這個當朝宰相。
江鉦能忍到現在,完全是官家的因素!
本來江鉦早就看不順眼了。在王曹二人殿上發難的時候,他就已經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