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第一個想法就是,舊黨的報復來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來的如此迅猛,如此不講道理。
第一時間,二人不顧一切地衝到張簡之職房,質問相爺,怎可卑鄙至此?
對此,張簡之淡然一笑,“兩位且自安心,有王法當世,是真是假自有論斷!”
擺明了不給兩人面子,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
陸秀夫和陳宜中沒辦法,二人手中都沒有實權,想救人除了一張嘴,什麼都不剩。
只得去後宮求援,官家病著,太后還在,總要管管的吧?
可是,讓二人沒想到的是,在太后寢宮前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也沒見到楊太后。
大監只說,太后在朝見天官,為官家重病的事祈問天相。
無法,又去尋俞太妃。可是太妃也閉門不見。
陸秀夫見此情形,只能用萬念俱灰來形容。
仰天長嘆,“難道真如傳言所說,楊家為了舊黨之利,不顧國家生死了嗎?”
陳宜中也瘋了,怎麼了?怎麼不到半年的時間,大宋朝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緊咬鋼牙,“走!老夫去福寧宮前跪著,見官家!”
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生病的官家了。
就這樣,自午時開始,兩位老相爺就在福寧宮前請見。不見不行,跪著不走了。
過了中午,官家依舊未出。
卻是聞訊而來的文天祥、謝疊山,還有蘇劉義等人,也到了福寧宮前,長跪不起,只等趙昺出山主持公道!
整整一個下午,福寧宮宮門緊閉。
到了晚間,近侍大監李懷仁從太后寢宮而來,傳旨眾人。
驚擾後宮,參與者罰俸一年。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李懷仁再傳懿旨,“天官有言,科潘治水斷絕扶桑龍脈,乃至官家獨受天怒,久病成疾。”
“為今之計,乃官家與太后齊出科潘,修壇祭天,以平天怒!”
大概意思就是,太后和官家不但不管這個事兒,而且要去科潘城修建祭壇,祭祀上天,為官家祈福。
得此噩耗,陸秀夫和陳宜中直接就坐到了地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足足坐了一刻多鐘,陸秀夫才一聲哀嚎,“快,去尋國舅!”
是的,他得問問楊國舅,到底咋回事兒,你這個臥底當的,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了?
而此訊息傳開,新黨方知大難臨頭。
而舊黨卻是上下歡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官家要去科潘?
這都不是久病不朝了,是把整個新崖山,整個朝堂都空出來讓舊黨剷除新黨。
楊家....果然好手段!
當夜,便有不少舊黨臣子跑到楊府去拜山頭兒。
弄的楊國舅苦不堪言,現在新黨找他,舊黨也找他,而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面要安撫陸秀夫他們,彆著急,可能不是你們想的那麼回事兒,官家和太后也許是別的想法。
一面又要應付舊黨,別太膨脹。王曹畢竟是三品侍郎,在沒有實證之前,千萬別冒失。
可惜,誰聽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