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溫意一邊喘著氣,一邊不停的道著歉,開始解釋道,“剛剛司機把我放在東門,才發現音樂會南門,後來我就迷路了,找了好久,”滿臉通紅的樣子。
“那你後來怎麼找到的?”趙曼開口問道。
“跟著人群走的啊,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了,”一副我是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真笨。”趙曼一臉的嫌棄,她是最瞧不起溫意這種樣子的。
“...”溫意卻沒有接話沒有反駁,可能是因為心虛且內疚吧,也有可能是因為跑得太累了,或許是天氣實在是太冷了的緣故,不想在同她由於口舌而浪費時間。
“我們進去吧,票給我吧,”
“給你。”顧程南接過了溫意手中的票,溫意笑的一臉開心。
其他人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不生氣就好了。
溫意一直一聲不響的跟在顧程南的身後,看著他越拉越長的影子,將身後她的整個身子都包裹了起來,便覺得莫名的心安。
“溫意,你和我們不是一排的,你在後面一排,”趙曼開口說道,並將原本一同被顧程南拿在手裡的那張票塞回了溫意的手中。
“為什麼?”她一臉的疑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票上寫了座位號了呀,”趙曼卻依舊很得意。
“我看看,”等溫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看清楚了嗎?”趙曼側過身指了指後頭,示意溫意可以過去了。
“哦,我可以和你坐一起嗎?”溫意小幅度的扯著顧程南的袖口,她的藉口是,人太多了,她害怕。
這個理由,很拙劣。
“不可以,”依舊是趙曼率先開口拒絕了她。
“顧程南,我想和你坐一起,可以嗎?”溫意繼續詢問。
“曼曼,”
“你想都不要想,拿著你的票,做到屬於你的位子上去,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溫意雖然很不情願,但由於人多,又在公共場合,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臉的失落,
“跟我走,”那是溫意的印象中,顧程南第一次選擇甩開趙曼的手,拉起她,讓她跟著自己。
顧程南的手很大,手心卻很冷。
溫意覺著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後來才發現原來心冷的人,是怎麼也捂不熱的,就算僥倖焐熱了一回,也只是僥倖而已。溫意做了一個夢,時光迴轉,物是人非,她選擇將所有都忘了。
“溫小姐,對不起,”
“溫小姐,很遺憾,顧先生沒有醒過來,我很抱歉,”
“溫小姐,如果有時間,請您來醫院一趟,”
“好,”
溫意是第一個接到醫院通知的。
溫意接到電話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加拿大某一處公寓,溫意躺在床上,前一天晚上她喝了點酒,頭有些昏沉沉的,耳朵邊總是有嗡嗡的聲音響。
都說,南城顧家,百年望族,顧家少卿,身出名門,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同溫家小姐,青梅竹馬,心有靈犀,是一對佳人。
沒有醒過來的顧先生,就是顧少卿,顧家的孫少爺,顧氏集團的繼承人。
五年前,顧少卿出了車禍,是意外,一輛改裝的車拋了錨,又遇上了剎車失靈,連人帶車衝出了賽道,跌到了山底,搜救隊員找到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在送往醫院的路上,顧少卿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醫生下了通知,判斷是腦死亡,經過多次搶救,也僅僅是維持了基本的生命體徵,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
這場意外也是人為,車是溫陽的,也是溫陽改裝的,駕駛人卻是顧少卿,沒救回來的也是顧少卿。
溫陽是溫意的哥哥。
溫陽和顧少卿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好朋友,溫陽喜歡玩車,拉著人組了個車隊,一起組裝、一起比賽。
那天,顧少卿就是開著溫陽新組裝好的車,還沒開出賽道半程遠,就出了車禍。
溫陽和他一起在車上,本來出事的人會是溫陽,是溫陽硬是拉著顧少卿上了他的車,將鑰匙給了顧少卿,讓顧少卿坐上了駕駛座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