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主。”
“孩子,如果你真的是允兒的孩子,那就是我們的孫子了。你一定要讓你父親回常家的祠堂啊,不然的話,他以後在外面就是孤魂野鬼,永遠都投不了胎的。
聽奶奶一句勸,你一定得聽我們的呀。”常母見江欣婉已經答應了紀宗雲,此時已無法再請求君主,只能夠把希望轉移到紀宗雲的身上。
“對對對,你不能當一個不孝之子。你要把常允的屍身埋在皇城。那麼我們整個常氏的人都會罵你,在戳我們老兩口的脊樑骨啊。”
紀宗雲聽到‘不孝之子’四個字,目光冷漠的盯著常父。
他不懂什麼是父愛,也不懂他們說的非要把常允帶回去安葬是什麼意思。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意願來。
既然常允和紀湘蘭曾經在一起過,即便對於他們倆來說,那都是一次錯誤的意外。他也要讓他們死後永遠都在一起。
這是他做為他們血脈,如今唯一能夠為他們做的。
生不能同床,死就讓他們同穴。
“不必費話,常允必需埋在皇城。”紀宗雲冷冷的扔給他們一句,繼而轉身朝門口走去。聽他們老兩口還在哭嚷,又故意附加了幾句:“常允生前最大的抱負就是成為江國的君主。
他現在死了,他的心願可不一定是回到常氏祠堂,而是永生守著這江國的皇城。”
“這……”常父聽到紀宗雲的話,頓時懵了。
不得不承認,紀宗雲的話是對的。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他豈會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生前一心想要當江國的君主呢?
為了做江國這一任君主,他不惜背叛所有人,成為大家眼裡,心中最可惡的暴君。
“孫兒……”常母想要把紀宗雲叫回來。
“罷了。”常父拉著常母的手臂,示意她不必再多說。隨之主動跪在地上,向江欣婉行了一個罪人之父的禮。
“請君主看在常允他……他一心只在君主的份上,給他在皇城選一塊好一點的地吧。
跪謝君主了。”
常允喜歡江欣婉,江欣婉不醒人事,一直躺在水晶棺裡這二十多年裡。他一直守著她不離不棄,這一點常父常母也知道。
此時就當是他們在打同情牌吧。
“我可以參加媽媽她……”洛雨欣跟著紀宗雲跑了出去。她的話剛說一半,便默默的改口:“我可以參加她的葬禮嗎?”
她在得知自己並不是紀湘蘭的親生女兒時,心裡雖然很難過,但也沒有什麼值得好埋怨的。
反而她得謝謝紀湘蘭,讓她有了一個家,還給了她多年的母愛。
現在紀湘蘭不在了,她做為她養育了多年的養女,唯一的心願就是親自操辦一下她的葬禮。
“她是你媽,你想做什麼都是你的事。”紀宗雲依頓了一下腳步,淡漠的回覆一句後,便不在理會她,獨自一個人返回住所。
一個星期之後,紀宗云為紀湘蘭和常允舉行了葬禮。
葬禮之上沒有幾個人,連同常父和常母都沒有資格到場。
紀宗雲對於他們二人突然的離開,如今除了臉色上的強硬冷漠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
相反被紀湘蘭養育了多年的洛雨欣,則跪在墳墓前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洛雨欣除了哭,不敢多說一個字,擔心會讓紀宗雲難過。
千言萬語都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對紀湘蘭說。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林筱樂拍了拍一直跪在地上,燒著冥幣的洛雨欣的手臂安慰。
“嗯。”洛雨欣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望向旁邊一直站著,不說話,臉上也沒任何表情的紀宗雲。